顧承安則站在沈詩韻身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沈詩韻神色平靜,語氣卻帶著歉意:“抱歉,之前下手重了些。不過,你說得不準,我并沒有哭著求你。”
沈詩韻的道歉,并非因為害怕,而是出于醫者的責任。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過激。
但面對護士的阻攔,她必須采取一些措施來保證病人的安全。
護士原本想借此發作一通,可沈詩韻平靜的態度讓她有些不敢惹,搞不好再給她一陣?
她憋了半天,才不耐煩地甩出一句:“算你有點醫術,行了吧!瞎貓撞上死耗子,不知道神氣個什么勁!”
七十年代的護士服,白大褂洗得有些發黃,袖口磨得起了毛邊。
護士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出頭,一張圓臉因為生氣而漲得通紅,“剛才的事,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這種村婦一般見識!”
沈詩韻不想再與她糾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轉身對顧承安和顧父說道:“我們去問問趙老的病房吧。”
顧承安點點頭,一行人走出病房,向護士站走去。
護士看著沈詩韻離去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這女人,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還挺厲害。
沈詩韻一行人來到護士站,向值班醫生詢問趙老的病房。
值班醫生是一位戴著厚厚眼鏡的中年男人。
他翻了翻手中的病歷本,說道:“走廊盡頭的病房,住的就是趙老。”
七十年代的醫院,墻壁斑駁,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走廊里人來人往,不時傳來病人痛苦的呻吟聲。
沈詩韻一行人沿著走廊走到盡頭,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里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趙老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早上的中年婦女正坐在床邊,手里端著一杯水,正準備喂趙老喝水。
中年婦女看見來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來。
她認出了顧父和沈詩韻,連忙向趙老介紹道:“爸,早上就是他們來家里看您的。我急著出門,就讓他們過些時間再來,沒想到他們就自己找來了。”
趙老靠在床上,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稀疏的樹枝在寒風中輕輕搖曳。
他瘦削的臉龐上布滿了皺紋,像一張刻滿了故事的老舊地圖。
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剛才走廊上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友怎么稱呼啊?”趙老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一股親切的暖意。
他看向沈詩韻,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沒想到我這個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有這么俊俏的女娃娃來看我。”
沈詩韻禮貌地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烏黑的長發扎成一條馬尾辮,襯托著她干凈利落的氣質。
她正要開口,卻被顧父搶先一步。
顧父快步走到床前,略帶醋意說道:“師傅,我是振國啊!我是特意來看您的。這女娃娃是承安的對象,是特意帶過來看您的,叫沈詩韻。”
趙老爽朗地笑了,笑聲中氣十足,仿佛要驅散病房里的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