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喜鵲就在枝頭喳喳叫個不停。
王芳幫沈詩韻換上大紅色的嫁衣,“乖乖,我的好媳婦終于要進門咯!”
嫁衣是王芳親手縫制的,樣式簡單卻又不失喜慶。
沈詩韻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穿上這身紅衣,更顯得明艷動人。
顧承安的舅媽也來了,“我娃娃今天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舅媽手里拿著梳子、篦子、紅頭繩等物,笑瞇瞇地準備給沈詩韻梳頭。
頭發梳到一半,舅媽想起什么。
她記得她當初出嫁時,她媽媽還是當天跟她講那事。
也不知道沈詩韻知不知道那回事。
舅媽歪著頭,旁敲側擊地問,“詩韻啊,你懂不懂……男女之間的那事啊?”
沈詩韻還沒睡好,犯起床氣,隨意答,“什么事?”
“就是……你知道小孩是怎么來的嗎?”
沈詩韻眼睛睜開了。
敢情舅媽是想給她上生物課來著。
沈詩韻倒是好奇,舅媽怎么講那事,故意裝作不懂,“男女之間,不是親一下抱一下就有小孩了嗎?”
“這……這!”舅媽一聽,頓時急壞了。
她伸長了脖子,朝著門外喊,“王芳,這可怎么辦啊?你兒媳婦到底懂不懂那事啊?”
王芳剛出去了。
門外來了不少賓客,王芳得張羅著招呼客人呢。
她聽見舅媽的聲音,朝屋里喊話,“我不清楚啊,你幫我問問。要不懂啊,辛苦舅媽你現教了。”
舅媽一臉為難:“這玩意,我臉皮薄,這種事情可怎么個教法啊。”
沈詩韻心里暗笑。
她可不覺得舅媽是臉皮薄的人。
她記得上一次見面,舅媽可是當場就說她的屁股好生養呢。
“舅媽,有什么你就直說唄,藏著掖著算什么英雄好漢。”
“你這娃娃,讓我咋說。”舅媽紅著臉,“詩韻啊,就是男女之間需要行床,才會有小孩。行床需要在床上。”
“行什么床,什么是行床?”
“就是行床嘛。”
“在床上行走?”沈詩韻搖頭晃腦。
舅媽抓耳撓腮,“也不是,比行走要激烈點。”
“激烈?那不會是要在床上打架吧。那可不成,我武力值一級棒,萬一一不小心把顧承安打出個什么好歹來,那可不好把握。”
“打架?打什么架?我什么時候說是打架了!”舅媽欲哭無淚。
沈詩韻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不是打架,那是什么?做游戲?”
舅媽詞窮了。
她梳完頭,一臉認輸地朝門外喊,“王芳!你快別倒茶了!還倒什么茶?你再不快點來,給你兒媳婦說說,不然,你就是熬白了頭發也別想抱上孫子!”
舅媽前腳剛走,王芳后腳就進了屋。
王芳看著沈詩韻,“詩韻,你真是一點也不懂?”
沈詩韻看著王芳額頭細密的汗珠,和越發消瘦的臉蛋,心里是愧疚的。
本來沈詩韻的事情應該沈母張羅,可沈母不干,王芳只能又當男方,又當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