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饅頭砸在李剛的背上,碎屑掉落一地。
李剛才回過神來,茫然地抬起頭,“媽,怎么了?”
艷芳嬸被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氣得夠嗆,“怎么了?我看你才怎么了!年紀輕輕,天天魂不在身上!你再不抓緊結婚,是準備讓我們老李家斷子絕孫嗎?”
李剛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他不敢反駁母親,也不敢說出昨晚見了梁鈺的事情。
沈詩韻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
她站起身,拉了拉李剛的衣袖,“嬸子,別生氣了。我準備帶些喜糖去衛生院,李剛吃完了,正好可以和我一道出去。”
李剛如蒙大赦,趕緊放下碗筷,跟著沈詩韻出了門。
李剛將沈詩韻送到衛生院門口,抓了一把喜糖,就匆匆離開了。
沈詩韻轉身走進衛生院,將剩余的喜糖分給衛生院的大夫們。
“恭喜沈醫生新婚快樂啊!”
“以后是不是要喊你顧太太了?”
大伙紛紛圍上來,笑著打趣。
沈詩韻手里提著個布袋,里面裝著紅艷艷的喜糖,一路走著,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
路過藥房門口,她瞥見娟兒趴在柜臺上,頭一點一點的,顯然是打瞌睡了。
沈詩韻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抓了一把喜糖塞進娟兒的兜里。
“誰?”娟兒猛地驚醒,睡眼惺忪地抬起頭,看見是沈詩韻,她臉上閃過尷尬。
她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詩韻姐,你來了啊。”
接著,斜眼瞪著藥房里另一張桌子旁的小吳大夫,“吳哥,你怎么回事,不是說瞇會兒讓你幫我放風的嗎?真是一點也靠不住。”
小吳大夫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一臉歉意地撓了撓頭。
他昨晚也喝了不少酒,睡得晚,這會兒困勁兒上來了,實在沒撐住。
沈詩韻笑了笑,“沒事,特殊情況,打個盹也正常。”
她理解地拍了拍娟兒的肩膀,便去問診大廳看看。
問診大廳里,周斌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長凳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沈詩韻走到他面前,拿起桌上的病例翻了翻,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周同志,你又怎么了?不會是壞事做多了,虧空了身子,成天往衛生院跑吧?”
周斌一聽這話,立馬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子。
她一臉委屈地看著沈詩韻,“詩韻,你怎么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昨天你結婚,我……我一晚上沒睡,哭了一宿,這才凍感冒了,來醫院看看。”
沈詩韻翻了個白眼,“周同志,我勸你一句,這謊話說多了,出門容易遭雷劈。”
周斌捂著胸口,夸張地咳嗽了兩聲,然后一把拉過旁邊正嗑瓜子的張富貴,急切地說道。
“富貴哥,你快跟她說說,我對她是不是真心一片!日月可鑒啊!”
張富貴本來也翹著二郎腿。
看見沈詩韻站起來,他才不緊不慢地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說道:“斌小弟啊,你的真心我可證明不了,我又沒有透視眼,看不到你肚子里那點花花腸子。”
沈詩韻看著兩人熟稔的樣子,心里有些詫異。
之前周斌也認識張富貴,只是今天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