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來之憋紅了臉,死死拽緊麻繩圈,不停靠著臂力向上掙扎。
可白衣女子緊緊抱著他撲騰不停的腿哭泣,將他不斷往下拽。
時間一長,他有些呼吸不暢。
再拽他真死一個給她們看!
他好不容易掙扎出幾分,憋了一口氣,艱難開口:“關……門,放開我的腿……”
紀望邁出去的小短腿轉了個彎去關門。
關門前還很義正言辭地喊了聲:“你們不要看啦!不要再看大哥哥上吊啦!”
聞言,季來之兩眼一翻,腿一蹬,直接昏死過去。
他希望,這一閉,便是一輩子。
“二郎!!”
“二哥!!”
兩人到底是女子,手忙腳亂半晌也沒法將人弄下來。
“我來!”
兩人聽見一回頭,便瞧見那小奶娃昂著下巴,像只驕傲的小公雞。
紀望靈活爬上樹,爬上麻繩吊著的那根枝頭。
樹枝承載了一大一小兩人的重量開始出現傾斜。
紀望每動一下,那樹枝都發出幾近斷裂的聲音。
突然,“咔”的一聲。
本就搖搖欲墜的樹枝直接斷裂,麻繩連帶著一大一小在兩道驚呼聲中,從樹上掉了下來。
季來之還未反應過來,脖頸間陡然松快,身子下墜,直挺挺摔在地上。
他迷蒙睜眼,朦朧間,瞧見一團黑影正急速翻滾著逼近他。
“噗——”
季來之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兩眼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昏厥前,他聽見那道如魔音般令他頭皮發麻的聲音說:“望望把他救下來啦,嬸嬸姐姐不要難過啦!”
有那么一瞬間,他挺想就這么吊死在樹上的。
紀望清澈的眸子里滿是興奮,身后似乎有條無形的大尾巴瘋狂搖擺到幾乎能瞧見殘影了。
顯然等著旁人夸獎她。
紫衣女子柔柔弱弱擦著眼角沁出的淚花,紅著眼眶摸摸紀望的小腦袋,將一顆糖塞進她手里:
“謝謝,這次多虧了你,若非你拖住二郎,說不定都等不到我們回來了,可否知曉你的名字,改日定當登門道謝。”
白衣女子未言謝,但眼底皆是感激。
紀望盯著手里的糖,眼睛一亮,直接含進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化開,有些含糊不清道:“嬸嬸不用謝,我叫紀望,我爹爹是丫們紀硯回,如若有事便找他,我爹爹可厲害啦!不管什么難事他都可以解決!”
“丫們?”白衣女子頓了頓,“是衙門吧?”
“對對對。”
紀望點頭如搗蒜:“報我爹爹大名,不管什么事都能解決!”
無形之中又做了一回坑爹小能手。
剛為拉開兩個斗嘴老頭不慎撞上一潑水大娘而被潑成落湯雞的紀硯回渾身一顫:“……”怎么有種不祥的預感?
兩人對視一眼,什么都沒說。
“不過你為何會一個人跑到這兒來?”
兩人這才細瞧著她這灰頭土臉的模樣,活像是在泥地里滾了一圈。
“我從宅子里鉆狗洞跑出來噠!原是想去找爹爹,但無意聽見他的聲音,這才循著聲音找過來的。”
“狗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