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玉一開口。
眾人又愣住。
還找茬兒?
跟陳小酒仙杠上了?
還是……別有所圖。
周承宗更是瞇起眼睛掃了孫明玉一眼,淡淡道:“月剛初升,未到最美時,可繼續品嘗美酒佳肴,待月上中天再賦詩暢談不遲。”
孫明玉卻笑道:“師伯,我等久仰陳小酒仙詩才,如何等得了那么久,不如請陳小酒仙早點施展才華賦詩一首,免得大家心焦。”
周承宗臉色難看,內心微怒。
孫玉明到底想干什么?
一次又一次攪局。
把他這個師叔的面子擱地上踩著玩呢?
不,根本沒把他這個師叔放眼里。
更沒把他當作宴會主人。
該死!
不行,不能讓這小子不斷挑釁陳小酒仙。
不管姓孫的有什么謀劃,斷然不能讓陳小酒仙出事。
陳小酒仙詩才橫溢,又被圣人重點關注,還是屯陽縣戶籍,更是柳隨風徒弟,與徐若谷掌院也頗有交情。
要是在這里出事,這些人還會把他撕成碎片生吞了。
想到這里,臉色一寒,拍案而起:“孫明玉,你屢次挑釁陳小酒仙,是何居心?”
孫明玉連忙拱手:“師叔,明玉豈敢在這里無禮?實在是崇拜陳小酒仙詩才,按耐不住欣賞陳小酒仙佳作的沖動所致,請師叔原諒。”
“哼,坐下,從現在,不準說話。”
“師叔,恕師侄難以從命,您此番宴請眾人本就為了賞月,更在請柬上寫清楚與會者無尊卑老幼之分,只以詩詞而論,您自食其言,以長輩身份封師侄之口,怕是不妥。”
“你——”
陳懷義拉住暴怒的周承宗,打斷周承宗的話,笑呵呵道:“既然不分尊卑長幼,那我便托大喊一聲老周。”
頓了一下,和聲道:“老周啊,既然是你自己定的規矩,那就要遵守,免得讓人笑話,至于賦詩一事,更是美事一件,何故阻攔?月雖初升,但依然遍地銀輝,何其美也?正是賞月賦詩之時。”
孫明玉聞言,嘴角含笑,接過話茬:“正是此理。”
但迅速補上一句:“如此說來,陳兄弟愿意賦詩一首請大家鑒賞?”
陳懷義微笑點頭:“盛情難卻,只好獻丑。”
孫明玉笑意更盛:“如此甚好,不過空口白牙地吟詩作對終歸缺點樂趣,不如加點賭注?”
陳懷義也笑了。
原來后手在這里。
不過,姓孫的失算了。
想到這里,欣然同意:“沒錯,加點賭注提升趣味,不然略顯枯燥,只是不知道孫兄要賭幾兩銀子?”
孫明玉嘴角的笑容已經掩飾不住:“我等均非凡俗之人,何故賭那黃白之物,但賭命賭文寶又太過兇險,不如……賭一件隨身攜帶之物?”
說到這里,張開雙臂:“我隨身攜帶之物不少,陳兄弟可隨意選定一件為賭注,同樣,陳小兄弟也需讓我指定一件隨身之物為賭注。”
陳懷義想到黃皮葫蘆。
雖然不知道孫明玉如何獲得黃皮葫蘆相關消息,但他滿身上下就這一件寶貝最值得惦記。
總不能惦記著徐若谷送的狼毫筆和師父柳隨風送的鎮紙和玉牌吧?
給孫明玉一百個膽子,孫玉明也不敢打那幾件東西的主意。
所以,孫明玉惦記的必然是黃皮葫蘆,也只能是黃皮葫蘆。
雖然圣人比大儒更厲害,但圣人高高在上完全不參與俗世之事,更不會為了一件文寶去找孫明玉麻煩。
孫明玉一定是這么想的。
不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