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冷笑:“一輩子生活在仇恨中?”
“是!”
“不后悔?”
“能夠成功復仇不在于我,但是否選擇復仇,無人可左右。”
柳隨風嘆息,卻微微點頭,頗為認可徒弟的話。
徐若谷也點頭:“雖與我理念不合,但徐某深愛意志堅定是非分明之人。”
女人也笑了。
不是冷笑。
而是笑靨如花,修羅場一般的環境竟然隨這一笑變得明媚許多。
女人不單笑了。
更輕輕鼓掌:“真不愧是圣人欽點的陳小酒仙,不但詩才橫溢,心志更超出常人,王薇薇沒有看錯人。”
這話出口,全場愕然。
柳隨風皺眉,悄悄把手放在袖子里。
徐若谷也如臨大敵,準備迎戰。
孫明玉更滿臉愕然瞪大眼睛:“前輩?”
女人卻理都不理孫明玉,朝陳懷義露出甜美的笑容:“王薇薇在我手里,安然無恙。”
陳懷義瞬間異常激動,直接沖過去,死死盯住女人:“你怎么樣才肯把她放了?”
女人伸出白玉雕刻而成的食指,指指陳懷義腰間的黃皮葫蘆。
陳懷義想都不想摘下并雙手遞過去:“求您大人有大量,放王薇薇一條生路。”
女人輕握葫蘆,晃一晃,擰開蓋子抿了一口,臉上泛起一片紅云:“好酒!”
卻又把黃皮葫蘆扔回到陳懷義懷里,朝滿臉愕然的陳懷義道:“人你就別想了,留她在我身邊修行吧,她身份特殊,你區區童生,連看她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你,你……”
“千萬別罵人哦,你罵我,我就收拾她,哈哈哈哈……”
“……”
“當然,你要是愿意賄賂一二,我便對她多加照顧,保準把她養得白白胖胖,如何?”
陳懷義再愕然。
聽這女人所言,嫂子身份不一般,跟這個女人關系更不一般。
如果屬實,那么嫂子失蹤一事怕是另有隱情。
如果這個女人愿意照顧嫂子,給點賄賂也未嘗不可。
只是,一個讓柳隨風與徐若谷都忌憚的大儒,要什么沒有?何必向他索賄?
連他的黃皮葫蘆都看不上,還有什么值得惦記?
詩詞?
嗯,也就這一個可能。
不過正好。
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的詩詞。
唯一的難點在于,如何才能在眾多詩詞中找到最適合女人且女人最喜歡的一首。
這種女人實力超強地位超然,一般詩詞可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想到這里,朝女人行禮:“如此,我家嫂子便拜托前輩。”
女人依然風情萬種地笑:“我說過,是照顧還是收拾,全看你的心意,你心意到位,一切都好商量。”
“保準讓前輩滿意!”
“呵呵,我出身不凡,各種寶物見過無數,你哪兒來的底氣包我滿意?”
“前輩稍等。”
陳懷義揮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桌子。
桌子上有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
柳隨風眼睛閃閃發光,搶先徐若谷一步出現在陳懷義身側:“我來磨墨。”
徐若谷落后一點,只能遺憾地安慰自己:陳小友用的是我送的狼毫筆。
陳懷義則已經進入狀態。
待墨出汁。
提筆,飽蘸濃墨。
深吸一口氣,卻又拿起酒葫蘆,仰頭痛飲一大口。
醉意涌上心頭。
雙眼迷蒙。
而后,落筆。
動天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