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豹大喝一聲,彎弓搭箭,將箭頭指向了賀琦。
“賀琦,休得無禮,這可是學宮特席。”溫良裝模作樣地在一旁輕喝。
“舅舅,我知道他是學宮特席。但同時,他曾經也是我在太安城的同窗。當年在天順武院求學之時,他竟敢污蔑我在夏考的時候帶小抄,害我被罰掃了一個月的院廁。
如此奇恥大辱,若是不找補回來,我賀琦絕不罷休。”賀琦冷冷地盯著蕭北夢,眼神似欲噴火。
“有這回事么?”
蕭北夢疑惑地撓了撓頭,在天順武院里學習的那幾年,多數的時候,是劉子影假扮他去的,即便有這回事,舉報賀琦的多半也是劉子影。
“賀琦,你考試帶小抄,這在天順武院是公開的秘密,用得著我去告狀么?”蕭北夢輕笑出聲。
“你放屁!你一個回回考試倒數第一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我帶小抄!”賀琦喝罵出聲。
“你若是再敢對特席不敬,我必定射爛你的臭嘴!”景豹將弓弦拉滿。
“放肆!斷河關之上,竟敢對我家世子不敬,找死!”
賀琦的一干隨從立馬上前,將賀琦給護衛了起來,并紛紛拔出了腰間的兵器。
景龍景虎和景熊的動作也不慢,紛紛將箭矢搭上了強弓。
“誤會,都是誤會。蕭特席、賀琦,你們都不要沖動,冤家宜解不宜結。”溫良急忙出聲。
眼下的場景可沒有按著劇本走,他要的是賀琦和蕭北夢單對單決斗,而不是雙方全員火拼。
雙方若真是火拼起來,他的這顆人頭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賀琦沒有說話,眼中飽含恨意地看著蕭北夢。
蕭北夢則是嘴角掛著淺笑,淡淡地看著賀琦,也沒有說話,他心里邊很清楚,賀琦一方雖然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但是,他絕對不敢對學宮特席動手,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連姬無相對自己出手都只是偷偷摸摸地,借賀琦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對學宮特席出手。
故而,蕭北夢不著急說話,他要看看賀琦和溫良這對甥舅到底要怎么演。
雙方靜靜地對峙著,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溫良此際是真著急了,蕭北夢和賀琦都是年輕人,年輕人火氣大,很容易就會擦槍走火,一旦走了火,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正在此時,賀琦身后的一位黃衣老者緩緩騎馬上前,正是天下第六的馮碧峰。
馮碧峰剛才在人群中之中,溫良并沒有看到他,此際見到馮碧峰出現,溫良大松一口氣,臉上現出了喜色。
他在大將軍見過馮碧峰,知曉馮碧峰的身份和底細,更知道馮碧峰深受賀雄飛信任。馮碧峰出現在這里,便證明賀雄飛在掌控著大局。
蕭北夢在看到馮碧峰出現的時候,心中警兆頓生,他從馮碧峰的身上感受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馮碧峰停下身時,掃了一眼蕭北夢,便讓蕭北夢不由自主地渾身一緊。
“高手!”
蕭北夢連忙暗運《真血訣》,以防萬一。
李憶廣也摘下了背上的強弓,眼神警惕地看著馮碧峰。
“江前輩,自從上次一別,竟然已有六十余年沒有再見過前輩,馮碧峰有禮了。”馮碧峰端坐在馬上,朝著馬車微微拱手。
聽到馮碧峰的名字,蕭北夢和李憶廣齊齊一驚,不成想今日竟是遇上了天下第六。
“嘴里喊著前輩,行禮卻是坐在馬背上,你的誠意真讓人感動。”江破虜不咸不淡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
馮碧峰也不覺得尷尬,笑聲道:“不見前輩的面,我不下馬似乎也說得過去。”
江破虜嘿嘿一笑,道:“你今日過來,是為學宮特席而來?”
馮碧峰搖了搖頭,仍舊一臉笑意地說道:“馮某今日過來,只為一睹江前輩的風采,后輩的事情,交給后輩們自己解決就好。”
“聽你的意思,你是想跟我這把老骨頭動手嘍?”江破虜話中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