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初哭了,搖搖欲墜。
費良錚看得異常難受,但還是沒放開她,“我清楚,我了解,我可以跟你感同身受,但是阿姨她……,真的念初,別看了。”
這時,顧少霆從里外面走進來。
他也是剛剛得到消息。
白玉玲身上的肝,腎,肺,心臟,都被割了,更像是黑市的器官買賣組織干的。
“我去看看。”
顧少霆來到停尸床前,輕輕地掀開了白布。
慘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
實在是觸目驚心。
莫念初的掙脫開費良錚,跑了過去。
顧少霆迅速把白布放下,遮起她的眼睛,抱進了懷里,“還是……別看了。”
“你放開我顧少霆,你就是兇手,你少來裝假惺惺,你放開我……”
莫念初急了,沖著顧少霆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血很快染透了他的白襯衣。
“莫念初,你給我冷靜一點。”
顧少霆給了看守人一個眼色。
白玉玲的尸體便被推走了。
莫念初咬累了,也哭累了,掙扎著想要去攔下那個推著白玉玲離開的人。
耐何失去了所有的氣力。
像一個壞掉的木偶。
她推開顧少霆,跌跌撞撞地向外挪動著步伐,沉重的每一步都充滿了無盡的哀痛。
媽媽死了,她沒能見最后一面。
這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念初。”
費良錚擔心地追了出去。
顧少霆在原地頓了那么三秒,也跟著追了出去。
“念初,別難過了,警察那邊會抓住兇手的。”費良錚試圖安慰。
她仿佛置身于一個無聲的世界,所有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外,只剩下心底無盡的悲痛在回蕩。
養父母沒了。
爸爸也沒了。
現在連媽媽也沒了。
她像一顆沒根的浮萍,到底哪里才是她的歸宿……
顧少霆從身后走過來,打橫抱起了她。
莫念初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任由他帶著自己前行。
顧少霆把莫念初帶回了顧宅。
他親自熬了安神的湯,端給她喝,被她抬手打翻。
他知道她難過,沒跟她計較。
“關于葬禮的事宜,我會替你操辦。”他說。
莫念初空洞的眸子,緩緩的動了動,“不用。”
她不需要一個殺人兇手,一個幫兇,來做這種事情,他不配。
“你在怪我?”他蹙眉。
莫念初澀笑著,腥紅的眼睛狠狠的瞪著他,眼淚大顆往下墜,“顧少霆,就算不是你,你也脫不了干系,我不應該恨你嗎?我恨不得要殺了你。”
“林小婉那情況你也看到了,她腿腳不好,你讓她去綁個人,她怎么綁?如果真是她綁的,何必把心肝肺腎都拿掉呢?”
她控制不住地攥住了他的領口,嘶啞著質問他,“她做不了的事情,不是還有你嗎?顧少霆,你不親自幫她做,你可以雇人,不是嗎?你這些謬論根本就站不住腳,你別狡辯了,殺人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