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區區魏長樂,就算是他老子魏如松,對監察院也是忌憚三分。
如果真是監察院的人要魏長樂帶回崔富,魏長樂倒還真不敢抗命,而且還有底氣。
監察院辦差,神神秘秘,不直接去馬宅找崔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眼珠子一轉,不禁起身走過來,湊近魏長樂身邊,低聲問道:“魏大人,那.....那位苗大人審出什么了?”
“長史看到便簽了。”魏長樂也是輕聲道:“那是苗大人讓我寫下,送到你那邊,然后讓你過來喝茶。他到底審出了些什么,我知道的還真不多。”
韋康安皺起眉頭,背負雙手,來回走動,焦慮不安。
“來了多少人?”
“苗大人不讓透露。”魏長樂輕聲道:“不過肯定有人潛伏在城中,他要用人,隨時都有。”
韋康安咬牙切齒道:“那個狗日的崔富,竟然胡亂攀扯。”
“如果這是污蔑,長史大人也就不必太擔心。”魏長樂笑道:“你好好向苗大人解釋,苗大人應該不至于冤枉好人。”
但他笑容迅疾消失,低聲道:“可若是真的,長史大人可就要好好應對了。我聽說監察院的手段了得,被他們盯上的貪官污吏,就一定能找到證據。更何況還有崔富那個人證,這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媽的!”韋康安忍不住罵了一句。
但他意識到什么,立刻道:“魏大人,我可不是辱罵監察院的人。我是說崔富那畜生不做人事。”
“長史大人,你收銀子,可有什么把柄或者證據落在崔富手中?”魏長樂問道:“崔富為了活命,肯定會咬出許多人,戴罪立功。”
韋康安立刻道:“當然沒有。每次都很小心......!”
說到這里,頓時打住,故意咳嗽兩聲,但心虛之態已經難以掩飾。
“看來還真有此事。”魏長樂嘆道:“那長史大人就自求多福了。只要你拿了,就算崔富沒有證據,監察院的人也一定能夠找到充足證據。之前落馬的貪官,哪一個不是被查出大量證據?那可掩飾不了。”
便在此時,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咳嗽。
兩人扭頭看過去,只見一道身影緩步走進來。
來人一身灰色麻袍,戴著厚厚的氈帽,佝僂著身子,雙手背負身后,看上去其貌不揚,沒有任何威勢。
但入門之后,來人向韋康安撇去一眼,韋康安與來人目光接觸,只覺對方目光犀利無匹,那一瞬間如同刀鋒一般銳利,全身不由打了個冷顫。
此人沒經過通報就自行進來,不用魏長樂介紹,韋康安也知道來者是誰。
果然,魏長樂也是瞬間站起身,身體微躬,顯得畢恭畢敬。
“下官見過苗大人!”魏長樂恭敬道。
韋康安上前一步,躬身道:“下官朔州長史韋康安,見過苗.....苗大人!”
他不知這位苗大人在監察院是什么官職,但卻明白,只要是監察院的人,自己最好畢恭畢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