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樂點頭道:“我也覺得是胡說八道。還有人說的更夸張,說熊氏一族欺男霸女,地方官府不但沒有為民做主,反倒竭力包庇。但凡有人告到官府,前腳剛從官府離開,后腳官府就給熊氏傳遞消息。熊氏一族得到消息,馬上將狀告之人抓起來,欺辱毒打,裝告之人落個終身殘疾是常事,甚至還出過人命案.....!”
“魏長樂,你有證據,大可以去抓案犯,沒必要在我這里胡說八道。”熊飛揚怒道:“熊家謹守國法,可沒干過你栽贓的這些事。”
魏長樂笑道:“我知道你很著急,但你先別急。其實我也不大相信熊氏一族會狂妄到如此地步,亦不相信金州的官吏們如此腐壞。所以我不會因為道聽途說就先入為主。不過既然涉及到金州的官吏,我剛剛已經向上稟明,準備對金州那邊做一個調查。”
熊飛揚臉上肌肉微微抽搐。
“當然,熊氏為何會壯大的如此迅速,我肯定是要追根刨底。”魏長樂拿起一件奇怪的刑具,回身向熊飛揚道:“其實我個人以為,熊氏購買田產盤下商鋪的銀子,有沒有可能是熊館主這邊提供?”
熊飛揚盯著魏長樂眼睛,嘴唇微動,但沒有發出聲音。
“剛好我知道東市倉庫那邊向商賈們出售鏢旗銀,每天都有大筆銀子流入四海館。”魏長樂微笑道:“既然有人懷疑金州熊氏勾結地方官吏巧取豪奪,那么我只需要查明鏢旗銀流向金州熊氏,就可以洗刷金州官吏的清白。那時候便可以向金州百姓宣布,熊氏買田購房的銀子都是來自四海館,并非他們巧取豪奪。”
熊飛揚瞳孔收縮,眉宇間已經緊鎖起來。
“所以監察院接下來需要熊館主配合調查,在查明金州熊氏是否與地方官員勾結之前,你就暫時留在監察院。”魏長樂正色道:“監察官員是監察院的職責,金州官員自然也包含在其中。熊氏一族是否有作奸犯科的行徑,其實監察院并不關心,但金州官員是否知法犯法,監察院卻一定要查個明白。”
“你.....你們要查金州官吏,盡管去查,與我無關.....!”熊飛揚掙扎起來,鐵鐐直響,“你們沒資格關押我!”
魏長樂皺眉道:“和你說了這半天,你是真的聽不懂?也罷,你懂不懂沒有關系。我只是告訴你,哪怕獨孤氏找過來,監察院也有正當理由繼續囚禁你,所以你指望獨孤氏救你出去,只不過是做夢。”
熊飛揚臉色難看至極。
“當然,我可以帶人去四海館救喬嵩,獨孤陌如果真的在乎你,也可以帶領南衙軍殺進監察院。”魏長樂笑容純真,“你猜他會不會那樣做?”
當然不可能!
熊飛揚只能道:“魏長樂,你不用得意。你總有哭的那一天。”
魏長樂哈哈一笑,高聲道:“來人!”
刑房外立刻走進一名負責行刑的夜侯。
“這件刑具怎么用?”魏長樂抬起手臂,看著手中宛若梳子一樣的奇怪刑具問道。
魏長樂如今風頭正勁,夜侯自然是恭敬得很,解釋道:“不良將,這件刑具名喚鐵梳。將滾燙的沸水澆灑在人的身上,然后迅速用這鐵梳在皮肉上抓梳,輕輕松松就能拉下皮肉。”
“我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刑具。”魏長樂很感興趣道:“能不能表演一下,我想看看。”
夜侯立刻道:“沒問題。不良將,你等一下,使用此刑需要兩個人,還需要沸水,我去找人準備沸水。”
他拱手先退下,出去準備。
“魏長樂,你.....你想干什么?”熊飛揚臉色大變,“你.....你敢對我用酷刑?”
魏長樂好笑道:“我都敢快馬拖你游街,將你關押進來,你覺得我還有什么不敢?真是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