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老佛爺,獨孤家有沒有謀逆之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沒有謀逆的能力!”
太后瞇起眼睛。
“小臣并沒有說獨孤大將軍要謀逆,但他掌控南衙八衛,暗中卻又大肆聚斂財物,那些錢財到底是用于何處?”魏長樂輕聲道:“小臣得知,朝中有許多官員生活極盡奢靡,但獨孤家上下卻一直都很節儉。很多官員府中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花錢如流水,但大將軍府卻極少擺宴,所以小臣很奇怪,如此節儉的獨孤家,為何需要那么多銀子?”
老院使一如既往地在一旁鑒賞擺設的古董字畫,似乎并沒有興趣參與太后與魏長樂之間的交談。
“也許大將軍喜好黃金白銀,儲存在府里。”太后端起茶杯。
魏長樂道:“軍人儲藏名刀寶馬倒是很平常,但儲存黃金白銀就.....!”
“那你覺得他的銀子用在何處?”
魏長樂道:“老佛爺若是恕罪,小臣便斗膽揣測。”
“你但說無妨!”
“收買人心!”魏長樂微抬頭。
太后眸中劃過一絲寒光,銳利無比,一瞬即逝,淡然道:“收買誰的人心?”
“南衙八衛!”魏長樂道:“獨孤氏現在的根基就是手里的兵權,失去對南衙八衛的掌控,獨孤家就什么都不是。”
魏長樂口里這樣說,心中卻是想著,獨孤家如果失去兵權,同時失去的可不只是五姓地位。
當年太后倚重獨孤家清剿立太子殘黨,時過境遷,這把當初利用的快刀如今更加鋒利,卻已經對太后造成威脅,自然被太后所忌憚。
太后的忌憚,來自于獨孤氏手里的兵權。
獨孤氏手里沒了兵權,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
以太后之狠辣,很可能會找到理由,對獨孤氏痛下殺手。
當年可以憑借一份偽造的效忠書干脆利落誅殺南衙軍左大將軍等人,那么已經成為太后眼中釘的獨孤氏失去爪牙,太后當然也不會心慈手軟。
但這些話自然不能直白說出來。
“你是說,獨孤氏聚斂金銀,是為了收買南衙八衛的人心?”太后輕抿茶水,云淡風輕道。
魏長樂道:“準確來說,是收買南衙八衛那些主要的將領。”
太后冷哼一聲,道:“你有證據?”
“小臣剛才說過,是斗膽揣測。”魏長樂恭敬道:“獨孤家如果向南衙軍的將領們發放金銀,就已經是謀逆行徑,所以獨孤大將軍不會傻到讓人知道此事,更不可能被人拿到證據。”
太后瞥了院使李淳罡一眼,問道:“你們監察院可查知此事?”
李淳罡回頭含笑道:“監察院第三律,不得擅自調查五姓,這是太后當年欽定的律條。沒有太后的懿旨,監察院不敢擅自去調查獨孤氏的行動。”
“老東西!”太后瞪了一眼。
魏長樂看在眼里,心想這兩人的關系似乎很親密,難道.....!
老不羞!
“你是懷疑,獨孤氏聚斂的錢財,暗中都分發給了南衙軍的將領們?”太后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