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樂立刻道:“老佛爺這個懷疑用得好,小臣就只是懷疑。”
太后冷哼一聲。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魏長樂肅然道:“南衙軍的將領們領著朝廷的軍俸,而且都在天子腳下,獨孤大將軍就算擁有權力調動南衙軍,但這支兵馬依然屬于朝廷。”
“哦?”太后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將領拿了獨孤陌的銀子,就是獨孤陌的私軍?”
魏長樂猶豫一下,欲言又止。
“為何不說話?”
魏長樂道:“如果只是拿了一次兩次,那倒也罷了,但如果形成利益共同體,長年累月都有銀子拿,那些將領自然而然地就和獨孤氏捆綁在一起。只要獨孤氏存在,他們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銀子拿,那么自然會擁戴獨孤氏,也不希望獨孤氏發生任何意外。”
“你這意思,不還是說南衙軍成了獨孤氏的私軍?”
魏長樂搖搖頭。
“什么意思?”太后皺起眉頭,“魏長樂,你在本宮面前故弄什么玄虛?”
“小臣不敢故弄玄虛。”魏長樂苦笑道:“而是有些話小臣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胡言亂語。老佛爺菩薩心腸,寬仁大度,小臣有時候胡言亂語,您并不降罪。但小臣也知道,還有些話那是打死也不能胡說。”
“那好,本宮現在打死你,你要不要說?”太后沒好氣道:“上次杖刑以假亂真,你還沒真正受到懲處,這次本宮干脆補償給你。”
上次魏長樂誅殺胡人坊祭師圣海,宮里為了平息諸國使者的憤怒,下旨杖責。
但看起來打得虎虎生風,實際上沒有真正行刑。
魏長樂急忙道:“老佛爺,那小臣如果說了,您.....您可千萬別降罪。”
“你自知所言有罪?”
“人頭落地的罪!”魏長樂苦著臉道:“所以小臣不敢說。”
太后似乎來了興趣,道:“那你現在就說,本宮答應,無論你說了什么,本宮都赦免你的罪責。”
魏長樂想了一下,往前靠近兩步,輕聲道:“獨孤氏是臣子,就算他向南衙軍將領源源不斷提供金錢,那些將領也不可能認獨孤氏為主,自然也不可能成為獨孤氏的私軍。”
“既然如此,獨孤陌為何要不惜重金收買他們?”
“因為......!”魏長樂頓了一下,終是吐出兩個字:“曹王!”
太后本來還頗為平和的表情立時變得冷厲起來。
老院使本來還在輕撫一只花瓶,聽到這里,也是頓住,扭頭瞥向魏長樂。
“本宮很想剖開你的肚子,看看你的膽子是用什么做的。”太后嘆了口氣,“難為你自己都知道,這是求死之言!”
魏長樂低著頭,心想老子要不是知道你一心想讓越王成為儲君,對曹王有成見,那說什么也不敢扯上曹王。
“既然都說到這里了,那就干脆說下去吧!”太后再次端起茶杯。
魏長樂心想你既然讓我說下去,那自然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若是沒有用的屁話,你這位老太后肯定也沒有興趣聽下去。
“南衙軍諸將不會認獨孤氏為主,但曹王乃是大梁皇子。”魏長樂道:“如果獨孤氏以曹王的名義向諸將暗中發放銀錢,諸將自然感激曹王,也必然會全力擁戴曹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