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獨眼也是軍人出身,為何會想到干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金永貴猶豫一下,才道:“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但后來搞清楚,他并非是被軍中清理,而是主動從軍中退出。退出之前,他就認識了天狗,早就準備干這一行。”
“你四年前離開軍中,這些年都在干這種事?”魏長樂冷冷道:“四年下來,你們誘拐了多少孩童?”
金永貴猶豫一下,才道:“有二百多個.....!”
顧惜舟赫然變色,目中噴火,“畜生,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生。”
“二百多個孩子,都送到天狗手里?”魏長樂卻還保持冷靜。
金永貴點點頭,“向來如此。我們偷偷將人送過去,孩子交過去,他就會按人頭付銀子,三十兩一個人!”
“不對。”顧惜舟臉色一沉,“你在說謊!”
“沒有,我絕不敢說謊。”金永貴苦笑道:“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理由說謊?”
“我見過賣兒賣女的人。”顧惜舟冷冷道:“戰亂之時且不說,人命如草芥,不花銀子給口吃的就成。太平之時,在山難道境內,一個孩童賣身為奴也不過十兩銀子左右。那天狗花三十兩銀子一個人從你們手里買人,轉手賣出去只會虧銀子,他怎會干這種蠢事?而且他完全可以用低價購買孩童為奴,何必花這么多銀子讓你們四處?”
“你說的沒錯。”金永貴道:“但事實就是如此,所以我剛才就說過,天狗從我們手里收購孩童,絕不是為了倒賣。”
魏長樂腦海中卻是閃過柳永元的身影。
柳永元計劃投毒,目的是為了挑選活體實驗解藥。
天狗暗中收購眾多孩童,難道也是為了類似的目的?
“除了你們,是否還有其他人為天狗提供孩童?”魏長樂問道。
金永貴搖頭道:“這個真不知道。這種事情也不敢對外宣揚,人牙子最遭人痛恨,若是走漏消息,后果不堪設想。我們行蹤隱秘,幾乎無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如果山南還有同行,也不會讓我們知道。”
“山南同行?”魏長樂敏銳地抓住他的語句,“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一直都是在山南境內行動?”
金永貴點頭道:“駱獨眼立下規矩,行動只能在山南道境內,絕不能出境。其實我也知道原因,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拐了孩童,萬一被盯上,想跑也跑不了。而且許多地方都有關卡路哨,被擋住檢查,那也是大麻煩,搞不好就會暴露。”
“為何在山南不擔心?”魏長樂皺眉道:“山南道不也有許多關卡路哨嗎?”
金永貴猶豫一下,才道:“你們可以去駱獨眼尸體上找一找,有一塊六邊形的牌子.....!”
“斥候牌!”顧惜舟也是山南軍出身,立刻明白,“你們有斥候牌?”
金永貴點頭道:“對,就是斥候牌。山南軍斥候牌,在山南道境內暢通無阻,遇上關卡路哨,亮出斥候牌,不會有人阻攔。”
“你們偽造斥候牌?”顧惜舟厲聲道:“這是謀反罪!”
“不是偽造的。”金永貴苦笑道:“真的,駱獨眼手中有一塊真的斥候牌,真的不能再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