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誤會了,實不相瞞,我對您的身體狀況并不關心,話可能有些刺耳,但卻是肺腑之言,比尚義群那些虛情假意的話強多了,之所以詢問您的病情,不過是想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操作罷了。”
蘇鵬并不惱,而是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孫國選,半晌,輕輕嘆了口氣道:“好吧,難得你如此坦誠,不妨告訴你,我的病不是很樂觀,大概率是肝癌晚期,當然,要等穿刺檢查之后才能最終確定。如果最終結果是肝癌的話,那最多也就還有半年的時間吧,甚至更短。”
“也就是說,您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了?可以這樣理解嘛?”孫國選問道。
蘇鵬笑了下:“可以。好了,不要總是問我,還是談談你的想法吧。”
孫國選呵呵笑著道:“不是我薄情寡義,而是此時此刻,您的一舉一動,會直接關系到我的生死存亡,說得直白點,如果您要準備舉手投降,那我就得另想轍了呀!總不能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呀!”
“你覺得,我像是個舉手投降的人嘛?”蘇鵬反問。
“在此之前,我確實輕視了您,但現在知道,您是個寧折不彎的硬漢。”孫國選認真的道。
蘇鵬點了點頭:“是的,我沒有舉手投降的習慣,事實上,在這場角逐中,投降也換不來平安,顧煥州更不會優待俘虜。”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這年頭,自己的夢還得自己圓。”孫國選笑著道:“所以,您是否想過,這兩條俄羅斯貝加爾湖上的大魚,能否在關鍵時刻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蘇鵬搖了搖頭:“不,還是那句話,我對此不感興趣,你可以去大公子,這樣更直接一些。”
孫國選笑著道:“不,一個王大偉就夠我應付的了,我可不想再被大公子算計,他的手段,我還是知道的。”
“可是,你現在被盯得很死,只有大公子具備讓你脫困的能力,其實,今天來看我,是非常不明智的,純屬瞎胡鬧。”蘇鵬說道。
“我知道來找您是非常冒險的,但當下只有您能幫我,要知道,一旦我出了事,您恐怕連跟顧煥州談判的資格都失去了呀。”孫國選說道:“王大偉是個審訊專家,就我這身子骨,根本扛不住折騰的,真要落到他的手里,肚子里這點秘密肯定被掏得干干凈凈。到了那個時候,您的追悼會恐怕都開不了。”
蘇鵬冷笑一聲:“你的威脅還真是別具一格啊,連追悼會都搬出來了,好吧,那就說說看,我幫了你,能得到什么好處呢?可千萬別說,是有資格開追悼會哦。”
“有資格開追悼會,也是好處之一哦,像您這個級別的領導干部,辛勞了一輩子,蓋棺定論難道不重要嘛?”孫國選說道。
蘇鵬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
孫國選繼續道:“還有,以您的雄才大略,既然做了最壞的打算,那老婆孩子的退路應該早就安排好了,我知道,您不差錢,但錢多一些,總是沒壞處的,所以,我可以出一大筆錢,而且是先付款,即刻到賬。”
蘇鵬微微一笑:“誠意可嘉,繼續。”
“其實,您想在中夏集團身上做文章,這個路子是對的,可惜下手晚了,或許,開始的時候,您并沒想跟顧煥州撕破臉,但后來發現局勢不對,這才想動手,但已失了先機,況且尚義群和李百濤兩個人也不是很靠得住,在這個節骨眼上,手里多些資本,難道不好嗎,所謂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啊,說白了,至少讓老爺子不敢輕易放棄您呀。還有......”
說到這里,孫國選停頓了下,思忖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說句不該說的吧,當您病情惡化,去日無多之際,有這兩條大魚在手,完全可以做到進可保妻女平安,退可和顧煥州做個交易,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