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啟超卻笑著道:“你啊,就不要兜圈子了,我的腦袋上也不缺高帽子,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林海想了想,認真的道:“實不相瞞,董事長,我知道中夏集團近些年全資收購了很多家礦產企業,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您這次也是打算全資收購柳杖子礦,對吧?”
姚啟超倒也不隱瞞,爽快的道:“是的,在未來的十到十五年里,中夏集團要實現產業結構的全面調整,地產業在集團的比重將降到百分之二十以下,而礦產業要提升到百分之三十左右,所以,我們對收購的礦產企業,最起碼的要求是實現控股,我也不瞞你,為了收購柳杖子礦,集團準備了充足的資金,毫不夸張的講,放眼全國,你再也找不到我這么有實力和誠意的買家了。。”
林海思忖片刻,說道:“您的實力毋庸置疑,但是,我還是堅持由國資委控股,中夏集團最多占股百分之四十九。”
姚啟超呵呵笑著道:“林海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好像是分管政法工作吧,柳杖子礦的事與你無關呀,是不是這其中有你的利益啊,如果有,你可以跟靜茹明說,她很善于處理類似情況,保證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失的。”
“您誤會了,我沒有任何利益在其中。”林海正色說道:“柳杖子礦體制改革的事,雖然不歸我管,但是,卻與我有關,這其中的緣由,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今天時間有限,我就不多說,如果您感興趣,我可以專程向您匯報,但是,關于國資委控股的原則是不能變的。”
“敢在我面前說這么硬氣的話,全中國恐怕也沒幾個吧。”姚啟超笑著道:“林海啊,你這是匪性不改啊,居然又想攔路搶劫,真是豈有此理!百分之四十九和百分之五十一之間,無非也就差一兩個億而已,大錢我都掏了,卻不能控股,這不是抓我當冤大頭嘛!”
對中夏這樣的企業而言,這確實是難以接受的條件。
要知道,這是并購,不是借貸,中夏投入幾十個億的資金,如果不能實現控股,就意味著無法在柳杖子礦的生產經營中擁有決策權,而在未來幾年內,柳杖子礦如果持續虧損,那中夏投入的資金就等于無形之中蒸發了。投資有風險,入市需謹慎嘛!而如果柳杖子礦持續盈利,撫川方面卻可以通過增資擴股的形式稀釋中夏的股份,甚至借助大資本的力量,巧妙把中夏擠出去。而由于沒有決策權,中夏即便發現撫川方面暗中搗鬼,也無能為力。
林海當然明白其中的奧妙,他思忖片刻,盡量用誠懇的語氣說道:“董事長,我知道這個要求挺過分的,別看我說得挺強硬,其實,我沒有任何硬氣的資本,說了您可能不相信,如果您能答應的話,讓我給您磕個頭,都心甘情愿。”
這句話倒是有點出乎姚啟超的意料,他沉吟著道:“你這個小土匪冷不丁的賣起慘來,我還真有點不大適應呢,不過啊,我今天比較忙,沒時間聽你講故事了,這樣吧,靜茹下午就能到撫川,她可以全權代表我,有什么難處和苦水,你盡管和她聊,她會酌情處理的,如果需要我出面,我也自然會出面,好了,我這邊有事,就到這兒吧。”
姚啟超說有事,那自然是非常要緊的,林海也不便勉強,只好無奈的道:“好吧,那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放下電話,他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看來,想在一天的時間里擺平這件事,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可如果搞不定,就只能任由李光旭采取強硬措施了。
平心而論,他雖然并不贊同李光旭的做法,但也很清楚,這可能是最穩妥的解決方式,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只是如此一來,秦嶺的豪華大禮包就算徹底糟踐了,實在可惜啊!
不知不覺間,車子拐進了市政府機關大院,剛剛停穩,他猛一抬頭,卻發現二肥快步迎了過來,不由得一愣,趕緊開門下車,還沒等說話,二肥就壓低聲音說道:“壞了,哥,出大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