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肥的特點是,不管見多么大的干部,永遠都充滿自信,雖然被李慧曬了下,但卻絲毫沒有不適感,仍舊健步如飛的跟在身后,趁著沒人注意,輕輕拉了下林海的衣襟,壓低聲音說道:“哥,這娘倆咋這么牛逼呢。”
林海聽罷,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二肥咧著嘴嘿嘿笑著,并習慣性的用手摸著錚亮的光頭,估計是忘記了還帶著金絲邊眼鏡,蒲扇般的大手一個不小心,把眼鏡差點給扒拉下去,搞得很是滑稽。
林海哭笑不得,也不再理睬他。
推開房間的門,蔣齊迎了過來。
按理說,李慧是女士,與蔣齊又是平級,以蔣齊平日謙虛的風格,主動到門口迎接也在情理之中,可今天卻不知何故,架子擺的很足,直到幾個人進了房間,他這才起身迎了過來。
李慧卻緊走幾步,笑吟吟的說道:“蔣哥,你好啊。”
一句蔣哥,令在林海有點摸不到頭腦。
在體制內,稱兄道弟是不被提倡的,一般只是在基層干部中,才會有諸如張哥李姐之類的稱呼,像李慧這個級別的領導干部,是很少用這種稱謂的。
相比剛剛接到調令時的失落,蔣齊最近明顯已經漸漸適應了,整個人的狀態極佳,他握著李慧的手,很感慨的說道:“一句蔣哥,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啊,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之間,我已經兩鬢斑白,可你卻還是那么充滿活力啊。”
“你這一頭秀發,哪里有什么兩鬢斑白啊!”李慧笑著道。
蔣宏嘆了口氣:“慧兒啊,實不相瞞,這都是染的啊,半個月不染,立刻就原形畢露了。”
“李書記,蔣市長,你們倆的關系,好像不一般啊。”林海笑著插了句:“可以前怎么沒聽你們提及過呢。”
蔣宏和李慧聽罷,互相對視了眼,都呵呵笑出了聲。
“十八年前,我們曾經在省委黨校進修過半年,朝夕相處,也算是有同窗之誼啊。當時我們干部班一共有十四個同學,十三個男的,就慧兒一個女同志,而且她的年齡還最小,長得也最漂亮,絕對是我們的團寵啊。”蔣齊笑著說道:“只是黨校畢業之后,聯系得不怎么頻繁了。”
被選派至上級黨校進修,一般代表著提拔在即,所以,大家都會充分的利用進修的機會廣交朋友,為自己的未來積累社會關系和人脈。
“蔣哥,你這話就不實事求是了,什么叫聯系不那么頻繁了,我每年都給你送土特產啊,咋的,收完東西就不承認了呀!遠的不說,去年林海調任撫川,我還給你帶過來好幾箱呢!”李慧皺著眉頭道。
蔣齊也正色道:“那我也沒虧過你呀,去年東撫新區的事,要不是看在咱們的同窗情誼上,我怎么可能輕易就答應下來呢。”
“也對!在那件事上,你的表現還是不錯的,有點當哥哥的樣子。”李慧笑著道。說完之后,扭頭對林海解釋道:“掛在嘴上的交情啊,一般都經不起考驗,真正的朋友,可以平時沒有任何聯系,但只要你遇到困難,他就一定會出現。說起來,我和蔣哥之間就是這種交情,當然,我們倆不聯系,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李光旭是一位疑心很重的領導,蔣哥在他身邊工作多年,做人做事都非常謹慎,所以啊,為了不給他添麻煩,我就只能把思念深深的埋在心底了!”
此言一出,蔣齊連連擺手:“我的天啊,這話可不敢亂說!”
李慧則做驚訝狀,低聲問道:“壞了,嫂子在啊?!”
“我嫂子要在的話,我哥今天晚上非得跪搓衣板不可。”蔣宏接過了話茬,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