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聽罷,一時茫然,怔怔的坐在那里,半晌無語。
良久,他這才斟酌著說道:“凈化社會風氣,提升人民群眾的幸福指數和安全感是沒錯的,但是,憑空突然出來這么多黑社會分子,是不是也有點不對勁呢?黑惡勢力的形成需要時間和土壤,總不能是一夜之間就冒出來呀,在這個過程中,咱們公安機關又做了什么呢?為啥不在其處于萌芽階段就徹底打掉呢?難道一定要等到其形成規模,對社會造成惡劣影響才行動嘛?!假如面對這樣的質疑,你如何回答呀?”
蔣宏淡淡一笑:“這不很好解釋嘛!我們早就有所掌握,但有人暗中給保駕護航啊,比如李廣田,不是我們不處理,而是李光旭擋在前面,處理不了呀,這個王老板也是如此,當年有任兆南罩著他,我們市局也干瞪眼沒辦法!”
顯然,蔣宏現在是找到了個萬能的大口袋,這個口袋里裝著李光旭和任兆南,無論什么案子,只要往這個大口袋里一塞就ok了。
李光旭死了,就算把全撫川的臟水都扣在他腦袋上,也只能干挺著。
任兆南雖然沒死,但他被定性為涉黑的案子,是顧書記親自拍的板,從現在的局勢來看,這個案子想翻過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所以,但凡跟這二位沾邊的,想怎么辦,就怎么辦!沒有任何人敢挑毛病,如果有,那就把挑毛病的人也塞進這個大口袋,就風平浪靜了。
其實,蔣宏之所以熱衷于把這么多人都定為黑惡勢力,無外乎是從經濟利益角度出發的。
只要被定性為黑惡勢力,其財產是要全部罰沒,上繳國庫的。當然,這只是法律規定,但在實際操作中,還是大有玄機的,在這里就不需要展開聊了。
林海當然知道其中的奧妙所在。
只不過,現在蔣宏把李慧搬出來,他也不便再發表不同意見了。
“對了,我聽二肥說,綠森置業給柳杖子礦做貸款擔保了,他說是你讓的。”蔣宏問。
林海點了點頭:“是我讓的,本來應該先給你打個招呼的,但最近你實在太忙了,我就擅自做主了,你別不高興啊。”
“什么話!咱們都是一家人嘛。”蔣宏笑著道:“陳老大確實給力啊,不到一個禮拜,1.5億就到位了,比銀行都好使!”
“這筆錢對柳杖子礦來說,無疑是及時雨啊,陳樹春說,春節過后就恢復生產,力爭當月見效益!”
蔣宏卻皺著眉頭:“其實啊,你真多余往里攪和,礦業集團就是個吞金獸,別說一個億,兩個三個億扔進去,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我要是陳樹春,才不接這個爛攤子呢!”
林海笑了下,未置可否。
蔣宏見狀,則把話題岔開了:“對了,明天的市政府黨組擴大會議,李書記要出席,我怎么感覺好像要發生點什么事呢?”
“現在不是每天都在發生事嘛?”林海淡淡的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