魣館長去接那位收藏家的時候,警察正好有事出去拿點東西,調解室里只剩下我和陸曉云以及蘇穎三個人。
蘇穎沖我擠眉弄眼,“這就是報應,做人太缺德了,老天爺看不下去。”
“黎小姐,奕驍現在還在醫院,你竟然有心情來參加交流會,他是因你而受傷,你難道不應該良心難安嗎?”陸曉云哀怨地看著我,“如果他現在記得我,需要的人是我,我絕對不會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門口的方向。
當前最重要的問題,是賠償。
如果我沒辦法證明我是被人推倒的,那么賠償大概率就是我一個人承擔了。
“郭律,人在這里。”過了幾分鐘,館長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聽他的稱呼,對方是一名律師,而不是那位收藏家。
郭律師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十分官方地告訴我,是古畫的主人委托他前來處理這件事,人家挺忙的,他會將古畫帶去做鑒定,確定是真品后,還會做價值評估,然后再索賠,我可以先回去等通知。
他把這些說完后,帶著古畫離開了。
我心情沉重,陸曉云和蘇穎對視一眼,兩人很默契地扭頭就走,反正現在要賠錢的人是我。
等到她們也走了,我才將外套脫了下來,交給了警察,“警察同志,我很確定是有人推了我,我的衣服上面絕對有那個人的手印和指紋,我可以申請做指紋提取和鑒定嗎?”
蘇穎和陸曉云應該是臨時起意決定要陷害我,沒有做萬全準備,直接伸手推了我,所以殘留了指紋很正常。
要是查出來是她推的,那就得她負責,她賠錢。
警察看著我那件沾了血跡的外套,驚訝地問,“你剛才怎么不提出來?”
“沒什么,我也是突然想起這一點。”我敷衍解釋道。
我只是不想陸曉云和蘇穎聽到,否則她們一定會想辦法干擾的。
等到外套上的指紋提取出來后,再送她們這份大禮。
由于郭律師說我可以回家等,所以警方沒有繼續扣留我,我離開后,發現外面下起了雨,冷風呼嘯,將雨滴吹得斜斜的,纏在我的身上,渾身都有些濕冷。
我打車去了醫院,處理好了手上的傷口后,又打車回到了酒店。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我連吃晚飯的心情都沒有,喝了一杯水以后,便準備休息一下,徐政南的電話這時候打了過來,我打起精神,讓自己聽起來和平常差不多,“喂?你還沒睡啊?”
“才八點半,睡不著。”徐政南的聲音似乎很愉悅,不知道有什么好事。
我看了看時間,確實還早。
我總是分神去想古畫的事情,聊了幾句后,就忘了回答徐政南的話,他察覺到我的反應不對,語氣忽然嚴肅起來,“你房間里現在有其他人嗎?”
“啊?”我被這句話嚇了一跳,立馬環視四周,以為我房間里有人,直到我反應過來他是問我房間里有沒有其他人時,才哭笑不得地答道,“沒有啊,對不起,剛才我有點分神了,你說的話我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