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瞧著還有人敢小聲議論,面色兇惡,惡聲惡氣的揮拳恐嚇,下一瞬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季如歌動了。
沒有預兆,沒有廢話。她的身影快得像一道撕裂空氣的閃電!
王老虎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扼住了他的喉嚨!那只看起來纖細白皙的手,如同鐵鉗般收緊!
“呃——!”王老虎眼珠瞬間暴突,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龐大的身體竟被硬生生提離了地面!雙腳徒勞地在空中亂蹬!所有的囂張氣焰瞬間被死亡的恐懼取代!
這變故發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那群正砸得起勁的打手們,只看到自家老大像只小雞崽似的被人掐著脖子舉了起來!
尤其是捏著他們老大脖子的竟然是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
他們驚駭的站在原地,動作仿佛被人隔空定格般,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整個海灘,除了風聲就只有被捏著命運喉嚨的王掌柜,嘴里發出荷荷的聲音。
死寂!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混亂的現場!只有王老虎喉嚨被擠壓發出的窒息聲和海風掠過破碎貝殼的嗚咽。
季如歌單手掐著王老虎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如同拎著一件垃圾。她微微側頭,冰冷的目光掃過那群呆若木雞的打手。
那目光,比王老虎腰間的匕首更鋒利,比海上的颶風更令人膽寒。
“滾。”一個字,清泠泠的,像冰珠砸在地上。
打手們如遭雷擊,渾身汗毛倒豎!看著老大那張因窒息而漲成豬肝色、舌頭都伸出來的臉,再看看季如歌那如同看死人般的眼神,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什么義氣,什么銀子,在絕對的死亡威脅面前屁都不是!
“娘啊——!”
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驚恐到極點的尖叫,扔下棍棒轉身就跑!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剩下的打手們魂飛魄散,哭爹喊娘,連滾爬爬,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丟盔棄甲地朝著騾車方向亡命奔逃!連老大都顧不上了!
季如歌看著那群豕突狼奔的背影,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她收回目光,落在手里還在徒勞掙扎的王老虎身上。
王老虎此刻已經翻起了白眼,大小便失禁,腥臊味彌漫開來。
季如歌眼底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她手腕一抖,像扔垃圾一樣,將王老虎那肥胖的身軀狠狠砸向地面!
“嘭——!”一聲沉重的悶響!伴隨著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王老虎像條死狗一樣癱在沙地上,渾身抽搐,口鼻溢血,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他的右腿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小腿骨,斷了!
季如歌看都沒再看地上那攤爛泥一眼,仿佛只是隨手拍死了一只蒼蠅。她走到顧思禮身邊,蹲下身,探了探他的脈息,從腰間一個小皮囊里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散發著清香的藥丸,塞進顧思禮嘴里。
“咽下去。”聲音依舊平淡。
顧思禮下意識地咽下藥丸,一股清涼瞬間從喉嚨滑下,背上的劇痛都似乎減輕了幾分。他看著季如歌平靜的側臉,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季如歌站起身,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紅薯、糙米、破碎的貝殼工藝品,還有那些驚魂未定、臉上殘留著恐懼的鄉親們。最后,她的視線落在那幾輛被遺棄的騾車上。
“李里正。”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