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手中的彎刀猛地向前一揮!目標,不再是烏維和巴圖魯,而是指向戰場外圍那些還在零星抵抗的、屬于烏維和巴圖魯的殘兵!
“清場!”狼衛首領冰冷的聲音透過面甲傳出。
黑色的狼騎洪流如同得到號令,瞬間舍棄了被圍在核心的烏維兄弟,如同分流的黑色毒液,兇狠地撲向戰場邊緣那些驚恐的殘兵!彎刀揮落,帶起一片片血雨和慘嚎!效率高得令人膽寒!
鳳西烈眼神一厲,正要下令自衛隊推進。
“等等。”季如歌的聲音響起,冰冷依舊,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掌控。她看著狼衛如同高效的殺戮機器清理著戰場邊緣,目光最終落回被狼衛刻意“留”在核心、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烏維和巴圖魯身上。
“他們的命,”季如歌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鳳西烈耳中,也仿佛穿透了喧囂,落在那兩個絕望的草原皇子耳中,“是新可汗的‘禮物’。”
鳳西烈瞬間明悟。他家村長要的,不是親手斬殺這兩個皇子。她要的,是耶律齊的“態度”。
戰場邊緣的零星抵抗在狼衛冷酷的絞殺下迅速平息。最后一聲慘嚎消失。
整個村口戰場,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只有火焰燃燒的噼啪聲、傷者壓抑的呻吟、以及戰馬不安的響鼻。
狼衛首領勒住戰馬。他身后的狼騎如同黑色的雕塑,沉默地肅立。戰場中央,只剩下渾身浴血、互相攙扶著勉強站立的烏維和巴圖魯。兩人如同被剝光了丟在狼群中的獵物,絕望地看著四周沉默的黑色鋼鐵洪流和冰冷的狼衛。
狼衛首領緩緩策馬,走到季如歌陣前十丈處停下。他覆蓋著狼首面甲的臉抬起,冰冷的視線再次與季如歌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沒有言語。
他緩緩抬起右手,對著身后做了一個極其簡潔的手勢。
兩名狼衛翻身下馬,動作迅捷如豹。他們走到烏維和巴圖魯面前,沒有多余的廢話,如同抓取貨物般,一人一個,用浸過油的結實牛筋繩,粗暴地將兩個失魂落魄的皇子雙手反剪,死死捆住!動作熟練得令人心寒。
烏維和巴圖魯沒有掙扎,如同兩具失去靈魂的木偶,任由擺布。牛筋繩深深勒進皮肉。
兩名狼衛將捆好的俘虜拖到陣前,如同扔麻袋般丟在冰冷沾血的泥地上。然后沉默地退回到狼衛首領身后。
狼衛首領覆蓋著面甲的臉,最后看了一眼泥地上那兩個象征著王族恥辱的俘虜,又轉向季如歌。他右手握拳,重重地、緩慢地捶擊在自己冰冷的胸甲上。
砰!砰!砰!
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在死寂的戰場上回蕩了三下。
這是一個草原狼衛最高的致意。無聲,卻重若千鈞。
做完這一切,狼衛首領猛地一勒韁繩,調轉馬頭。覆蓋著狼首面甲的臉,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看這片燃燒的流放地。
“撤!”一個冰冷的字眼透過面甲傳出。
黑色的狼騎洪流如同來時一般,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沉重的馬蹄踏過泥濘和血污,卷起漫天煙塵,朝著西北草原的方向,沉默地奔騰而去。將他們留下的俘虜、這片焦土、以及沉默的鐵甲洪流,都拋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