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司瑾看著近在咫尺的季如歌,千言萬語在喉間滾動,最終卻不知從何說起。
季如歌看著他,眼神已恢復平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最終化作一句最平常的問候:“你醒了?身體可還好?”
鳳司瑾深深地看著她,低聲笑了,聲音溫和而堅定:“好。很好。”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依舊笑鬧的村民和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小舅子,然后重新看回季如歌,語氣鄭重,如同承諾:“好。我會用行動證明。”
鳳司瑾那句“好。我會用行動證明。”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落入周圍離得近的幾人耳中,包括那幾個依舊虎視眈眈的弟弟。
季星洲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其他弟弟也依舊保持著警惕的姿勢。村民們則發出善意的哄笑和議論,場面熱鬧又有些混亂。
季如歌看著鳳司瑾,他眼神坦蕩而堅定,沒有絲毫閃躲。她心中那點因突然重逢而起的波瀾漸漸平息,點了點頭,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冷靜:“醒了便好。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村吧。”
她轉向村民,揚聲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該忙什么忙什么去!”
村民們嘻嘻哈哈地又調侃了幾句,這才逐漸散去,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和八卦的神色,顯然,村長家這位“睡美人”夫君蘇醒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北境。
季如歌不再多言,轉身朝著議事堂的方向走去。季星洲等弟弟立刻跟上,依舊有意無意地隔在季如歌和鳳司瑾之間。
鳳司瑾也不介意,默默跟在后面,目光卻始終落在前方季如歌挺拔而忙碌的背影上。三年“旁觀”,他深知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付出了多少,又經歷了多少。心中的好奇與欽佩之外,更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心疼與想要靠近的沖動。
回到議事堂,季如歌先是快速處理了幾件出差期間積壓的緊急公務,將帶回來的物資和簽訂的協議交代下去,動作麻利,條理清晰。鳳司瑾就安靜地坐在一旁等著,看著她發號施令、處理事務時那種沉穩干練的氣度,與村口初見她時那片刻的驚訝脆弱判若兩人。
弟弟們則像門神一樣杵在旁邊,眼神時不時瞟向鳳司瑾,充滿審視。
忙完一陣,季如歌才得空坐下,看向鳳司瑾:“你何時醒的?身體恢復得如何?可讓醫官看過了?”
“五天前醒的。身體已無大礙,只是躺久了有些乏力,醫官看過了,說好生將養一段時日即可。”鳳司瑾一一回答,語氣平和。
“那就好。”季如歌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這三年……委屈你了。”她指的自然是那場荒唐的沖喜婚姻和他昏迷的境遇。
鳳司瑾搖搖頭:“談不上委屈。若非如此,我或許早已是一抔黃土。倒是你……”他看向她,眼神復雜,“這三年,辛苦你了。”
季如歌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他會這么說,隨即淡然道:“分內之事,談不上辛苦。”
兩人之間一時陷入沉默。過往并無交集,如今因一紙婚書和三年時光被強行聯系在一起,彼此都感到些許陌生和尷尬。
“你……”季如歌再次開口,打破了沉默,“日后有何打算?”她問得直接。他的身份特殊,既是南境送來的人,如今醒了,去留是個問題。
鳳司瑾迎上她的目光,回答得同樣直接:“我既已是季家婿,自然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若你覺得不便,我亦可另尋住處,絕不給你添麻煩。只是希望……能給我一個留下的機會。”
:<a>https://5141e448d.xyz</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