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洋已經做好了決定。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內,馮洋決定抗拒到底。
很多案子到最后,其實都是沒有證據的,只是犯人的心理防線被攻破,以為對方掌握了關鍵證據,所以才認罪。
到了宣判的時候,犯人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原來執法者并沒有掌握自己犯罪的證據,只是他自己的心理素質沒過關,被詐到了而已。
馮洋見過很多次這種人。
每當回想起那些人臉上的悔恨,都是在給馮洋敲警鐘,他一定不能成為這樣的人,也決不允許會以這樣的方式被捕。
所以,既然馮洋想不到自己露過破綻,那就證明夏澈是在詐他。
抗拒到底,就是馮洋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反正執法者沒證據,哪怕以互毆的借口把自己強行拘留四十八小時,時間到了也是得放自己離開的。
畢竟,所謂的互毆只是強加在自己頭上的借口。
現場的情況是怎么樣的,查一查監控就能明白。
不可能真的把黑的能說成白的。
“所以……我只需要堅持四十八小時,挺到拘留時間結束,就能重新恢復自由身,到了那時再出國,最多也就是晚了幾天,并不遲……”
馮洋逐漸心安了下來,再次抬眼看向夏澈時,他已經不緊張了。
他的眼神中帶著嘲弄。
以為找個演員,在自己面前演一出戲,再拿個空文件袋,就能把自己給抓了?
他可不是小孩子!
而事情的發展,似乎正如馮洋預料的那樣,夏澈沉默了下來,沒有再開口。
見狀,馮洋的眼神越發嘲弄。
認為夏澈的這種行為,只是在自作聰明罷了。
“很遺憾……你錯過了這次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終于,夏澈嘆了口氣,打破了審問室中的這場沉默。
“還記得清河村的農倉嗎?”
他抬眼和馮洋對視,自己最后的機會已經給了,是對方自己不知好歹,那么,就讓這一切結束吧。
“記得,你騙了我們家八十萬,那是你的作案現場,蕭警官,你可得好好審審他,之前我以為他是在做戲,目的是為了救我們家,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他肯定沒安好心,我要起訴他!”
馮洋倒打一耙,指著夏澈喋喋不休的說著。
沒錯!
自己還能起訴夏澈。
借助著這件事的由頭,讓夏澈也嘗嘗被審問是什么滋味。
讓你在這兒跟老子裝逼!
馮洋揚起一抹冷笑。
“起訴的事稍后再談,我想……你大概率是沒什么機會起訴我的了。”
夏澈將文件袋拆開,從中抽出幾張紙,隨即放在了桌上,朝著馮洋緩緩推去:“在那所農倉里,事后我的朋友去了一趟,在里面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他收集了你和馮天明夫妻的頭發,送去了機構做了一次親子鑒定……這些資料就是鑒定的結果。”
“但我還沒看里面的結果是什么,我想和你賭一場,猜猜看……鑒定的結果會是什么?”
夏澈認真的看向馮洋,他沒有再去看鑒定結果,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馮洋的面部表情。
果然。
正如夏澈所預料的那樣,馮洋愣住了。
冷汗控制不住的流下,浸濕了他的后背、額頭、發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