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溫晨露搖了搖頭,老實答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為什么不早點出手,還是不知道你在哪里跟著的我?”
夏澈習慣了溫晨露這種簡短發言。
她就像一只為了節省體能,保存熱量的小北極熊,理解不了情感為何物的她,說話也是盡可能的簡短。
如果不是因為夏澈和溫晨露相處的時間足夠長,懂得對方想表達的意思的話,多半會被這種言簡意賅的表達方式給搞的一頭霧水。
“都不知道。”
溫晨露悄悄移開了視線,這種不敢直視對方眼睛的情緒,應該叫心虛吧?
最起碼,書上是這么說的。
所以,溫晨露覺得自己應該心虛一下。
畢竟,自己藏在后備箱里,親眼目睹了夏澈和魚詩月之間的曖昧,所以堅定了殺掉魚詩月的想法,這才沒有及時出手,而是等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夏澈因此吃盡了苦頭。
但不知道為什么,把夏澈視若生命的溫晨露,對于夏澈吃了苦頭這種事卻感到有些開心。
就好像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哪怕不至于要命,但懲罰還是一定要有的。
“奇怪,胸口有些堵得慌,為什么每次一想起車里的事情……就會這樣?我生病了么?”
溫晨露摸著自己的胸口,有些默然。
她不懂這是什么征兆,根據溫晨露在醫學上的知識來判斷的話,根本找不到任何病癥的癥狀是和這種情況相似的。
“是么……好吧,那我就不問了。”
溫晨露的古怪逃不過夏澈的眼睛,出于對她的了解,想必這件事應該有某些不能說的秘密,夏澈尊重溫晨露的隱私,既然不想說,那不問就是。
反正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又不是什么太要緊的大事。
夏澈并不是那種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
“對了,他們死了么?”
夏澈換了個問題,指著面前分別以不同姿勢趴在地上,宛如尸體一樣的二人,表情有些古怪。
憑溫晨露的性格……
這兩人不會真死了吧?
雖說對方確實是奔著殺自己來的,夏澈也沒那么圣母,對方都要來殺自己了,自己還得饒他們一命之類的……
但對方如果真死了,夏澈就要迅速通知寧哲遠,在江市警署的執法者發現大雁山出了命案之前,把溫晨露送出國。
反正他的人設在這本漫畫里就是個無關緊要的龍套,夏澈也從不覺得自己是什么正面角色,反而不斷的把漫畫女主從男主的身邊奪走這種行為,更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反派。
既然是反派,那就該有一些反派的樣子。
“沒有哦。”
溫晨露乖巧的搖了搖頭,這個答案頗有些出人意料,讓本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夏澈,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
“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但他們欺負你,這不行,所以我下手有些重,但最多只能讓他們受個重傷而已,并不致命,他們都還好好的活著呢。”
似乎能看穿夏澈心中的想法,溫晨露踮起腳尖,輕輕拿起一片不知何時粘在夏澈衣領上的樹葉,輕輕道:“他們確實該死,但如果殺死他們的代價是要永遠的離開你,對于我來說就已經不再是選擇……”
“憑他們兩個的命,不配。”
溫晨露抬起頭,哪怕夏澈因為剛才的戰斗,顯得有些灰頭土臉,但此刻在溫晨露的眼里,他還是那個渾身都散發著溫柔氣息的小少爺。
殺了他們固然解氣,但代價卻是永遠的離開夏澈。
賠本的買賣,溫晨露不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