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姐現在有消息了嗎?”陳遠做出關切的樣子問道。
楚冬搖搖頭:“沒有,沒想到她這次和我吵架還記仇了,這么久了,從不和我聯系,我想方設法打聽她的下落,卻什么消息都沒有。”
陳遠暗笑,季玫已經去了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家,已經超出了你能力的范圍,你打聽個屁啊。
陳遠也跟著嘆了口氣:“唉,其實我很想玫姐的。”
陳遠這話倒是有幾分真,自從他和季玫有了那種關系,心里不由自主就多了幾分牽掛,但想到季玫現在是安全安穩的,心里又有幾分踏實。
楚冬接著道:“你玫姐雖然生我的氣不和我聯系,但未必不和其他人聯系的。”
“冬哥這話的意思是……”陳遠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看著楚冬。
楚冬進一步點撥:“你玫姐和惠子關系一向很親密……”
“哦……”陳遠做恍然大悟狀,“我明白了,回頭有機會的時候,我想辦法試探一下鐘惠子,說不定真的可以……”
楚冬微微一笑:“對,惠子是你以前在青干班的班主任,現在又是你的直接下屬,你是有這個方便條件的。”
“嗯嗯,我知道了。”陳遠笑著點頭,心里卻另有打算……
和楚冬分手后,陳遠直奔委辦,在樓下遇到了徐杰恒。
此時看到陳遠,徐杰恒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滋味有失望失落,卻又有不安和愧疚。
這失望失落和不安愧疚是徐杰恒此時內心矛盾的集中反應。
陳遠和徐杰恒打招呼,徐杰恒拍拍陳遠的肩膀,帶著欣慰的口氣:“小陳,沒事就好啊,我放心了……”
對徐杰恒此時的表現,陳遠是沒有懷疑的,他壓根就沒想到徐杰恒此時對自己復雜的心態。
陳遠接著表示感謝,兩人隨即上樓,分別去了各自辦公室。
陳遠進了辦公室,剛放下旅行包,張海濤進來了。
“秘書長,請坐——”陳遠招呼張海濤。
張海濤沒有馬上坐,重重拍了下陳遠的肩膀:“老弟,一場虛驚,有驚無險,死里逃生啊……”
陳遠不由深深呼了口氣,然后笑了下。
“這件事,有沒有琢磨出什么道道?”張海濤接著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
陳遠坐在張海濤對面,也點燃一支煙,然后道:“秘書長,我不是木頭人,對這事,我肯定會尋思,至于道道……我現在不能確定,不知秘書長有沒有感覺出什么?”
張海濤一時沒有說話,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后吐出一團青煙,看著眼前裊裊擴散的煙霧,緩緩道:“其實,你現在已經轉危為安,能不能琢磨出道道,不是最重要的,至于我怎么感覺,同樣也不重要……”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陳遠道。
“你懂的。”張海濤意味深長道。
陳遠琢磨著張海濤這話的意思,一時似懂非懂。
張海濤接著道:“老弟,在體制內混,要牢牢記住一句話:越是玩權術的上級,越善于講仁義道德。”
張海濤這話讓陳遠心里一動,他不由想起駱飛昨晚在那箱子錢變成書前后說的話。
張海濤繼續道:“其實作為下級,很多人會想當然認為,玩權術的上級心理會很陰暗,會斤斤計較,會苛察嚴酷,其實這是低檔次的權術玩法,真正會玩權術的上級,恰恰都在讀論語,都在講究以德服人……”
琢磨著張海濤這話,陳遠覺得駱飛似乎介于兩者之間,既不是低級,也沒到爐火純青的程度。
陳遠想了想,問道:“秘書長,你認為,這么做對權謀型的上級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