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駱飛看著陳遠笑道:“陳遠同志,你太客氣了,對,這杯酒我是要喝。”
說完駱飛端起杯子一口干了。
這杯酒喝下去,駱飛感覺像是在喝藥,充滿難言的苦澀和憋悶。
安哲微微一笑。
陳遠咧嘴一笑。
關新民沒有笑,帶著沉思的目光看了一眼駱飛,然后轉頭和劉昌興繼續交談。
安哲這時端起酒杯看著駱飛:“老駱,我是陳遠的老領導,陳遠感謝你,我也要感謝你一下的。”
聽安哲如此說,駱飛惱羞交加,這主仆倆聯合起來玩自己,豈有此理,太過分了,尼瑪,不帶這么玩的啊。
但雖然氣得肚子疼,駱飛卻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安哲和自己喝酒,自己是不能拒絕的。
于是駱飛努力保持著笑容,舉起酒杯。
兩人剛要碰杯,關新民道:“駱市長,按照你們之前的工作關系,這杯酒應該你敬安董事長才對。”
駱飛一怔,接著點頭:“對對,是應該這樣。”
接著駱飛和安哲一碰杯:“老安,我敬你,我敬你……”
“不客氣。”安哲說完干了。
駱飛喝完放下酒杯,心里充滿了憋屈,又覺得困惑,在自己和安哲之間,關新民明明是偏向自己的,他為何突然冒出那么一句呢?
駱飛今晚本來心情是很好的,這會被這么一搞,變得一團糟。
看駱飛無精打采的樣子,陳遠覺得痛快,又想到趙曉蘭趁駱飛不在江州正在給他狂戴綠帽,不由咧嘴笑起來。
看陳遠咧嘴笑,駱飛眼里發出一縷陰冷的目光。
看到駱飛眼里的陰冷目光,陳遠心里一個寒顫,不笑了。
晚宴結束后,劉昌興、騰達、安哲和駱飛陪關新民在賓館院子里散步,陳遠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陳遠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到西北衛視頻道,正在播放晚間新聞。
陳遠點燃一支煙,邊抽邊看新聞。
一會,新聞里出現了廖谷鋒和剛從京城抵達金城的那位大員座談的畫面。
陳遠專注地看著那位大員,琢磨著關新民臨時改變考察行程來西州的事,不由想到,關新民雖然在京城有背景,但也有和他不對付的人,而這和關新民不對付的人跟他在京城的背景,又不知是何種關系,這不知是何種的關系,不知對關新民是否會有什么影響,不知對他是有利還是不利。
這一系列的不知讓陳遠感覺官場實在復雜實在深邃。
這復雜和深邃又讓陳遠感到了某種刺激。
看完新聞,陳遠正打算洗澡,“邦邦——”突然有人敲門。
陳遠打開門一看,關新民的秘書站在門口。
陳遠禮貌和他打招呼:“你好。”
“陳副縣長,關書記請你去他房間。”秘書道。
啊!陳遠一聽愣了,大晚上的,關新民讓自己去他房間干嘛?難道他想和自己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