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陳遠一下怔住,“是受傷太重,沒搶救過來嗎?”
“我跟醫生問了一下,說是。”傅明海點點頭。
聽到這個結果,陳遠一下有些泄氣,之前還想著看能不能從陳萍身上找到突破口,一舉將孫東川拿下,沒想到這個陳萍竟然出車禍死了。
“縣長,我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傅明海突然道。
“那又如何?”陳遠搖了搖頭,就算他們懷疑這事有古怪,最終也是要交給縣局調查,如果說這事背后跟孫東川有關,那交給縣局調查又有什么用呢?
見陳遠如此說,傅明海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一下沉默起來。
唉,在松北,能信任的人太少了,很多事都受掣肘。陳遠嘆了口氣,苗培龍的人大都處在關鍵崗位上,陳遠發覺自己真想和苗培龍掰手腕的話,實則不是苗培龍的對手,但這個結果也很正常,苗培龍在松北耕耘多年,又豈是他初來乍到可以比的。
“陳縣長,你如果懷疑這事有古怪的話,我讓縣局的幾個隊員暗地查一查。”蔡銘海說道。
“那就試試吧,也不用強求,能查就查,查不到也就算了,讓他們不用冒險。”陳遠說道,他知道蔡銘海在縣局也就僅剩那幾個事先埋伏好的暗棋,要是那幾個也暴露了,被孫東川清洗掉,那蔡銘海在縣局可就連一個能信任的人都沒有了。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蔡銘海點頭道。
兩人說著不由都有些沉默,按照陳遠的計劃,若是能將孫東川拿下,再讓蔡銘海接替孫東川的位置,這是最完美的結果,但這計劃顯然是要泡湯了,因為陳萍死了,眼下他第一步就沒辦法進行下去,后面只能再想別的辦法,只是要抓那孫東川把柄,又談何容易,難得出現一個陳萍,卻又死了。
沉默了半晌,陳遠道,“老蔡,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出院。”
“陳縣長,您不用來了,我自個出院就行了。”蔡銘海說道又開起了玩笑,“我這還能蹦能跳的,又不是不能自理,陳縣長搞得好像我重傷殘廢了一樣。”
“行,那明天我有空就過來,沒空就不來了。”陳遠笑著點頭。
“嗯,這樣好。”蔡銘海笑笑,“明天我出院直接去單位上班。”
“你這還真是時刻惦記著工作。”陳遠笑著搖頭,又充滿欣賞地拍了拍蔡銘海的肩膀,“老蔡,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咱們松北縣一定是一副蒸蒸日上發展的大好局面。”
“咱們決定不了別人,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蔡銘海笑道,“不管是在哪個崗位上,都要做到問心無愧。”
“你說的沒錯。”陳遠深以為然,又道,“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問心無愧’,不知道有多少人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