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轉頭望去,見是王欣然的車子,王欣然正坐在車里沖他招手。
陳遠看到王欣然,也沖王欣然揮了揮手,想了想,陳遠對蔡銘海道,“走,一起吃晚飯去。”
陳遠說著沖旁邊車里的王欣然喊道,“王書記,一起吃飯去。”
當著蔡銘海的面,陳遠稱呼王欣然的職務。
陳遠的車在前頭開路,王欣然的車在后面跟著,三人來到了郊區的一家飯店。
下車后,陳遠對王欣然道,“王書記,咱們縣局新上任的局長蔡銘海同志,就不用我給你介紹了吧?”
“當然不用。”王欣然笑了笑,沖蔡銘海伸出手。
“王書記好。”蔡銘海忙不迭伸手同王欣然握手。
雙方簡單寒暄了一下,隨即進入包廂,陳遠一邊點菜一邊道,“開會開到這么晚,又和那文組長不停較勁,我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跟他斗嘴,不僅是個腦力活,還是個體力活。”
聽陳遠主動提起這個話題,王欣然看了陳遠一眼,欲言又止。
看出王欣然想說什么,陳遠道,“王書記,蔡局長不是外人,有什么話你就直說。”
王欣然聞言,便道,“陳縣長,你剛剛那樣跟文組長較勁,并不是明智之舉。”
“我剛才要是不站出來,豈不是任憑他們往邵泉頭上扣屎盆子?”陳遠撇了撇嘴,“邵泉自殺一事,目前還存有疑點,決不能讓他們隨意定性,我之所以要站出來和文組長較勁,也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讓文組長知道我始終在盯著這事,這樣一來,至少可以讓他們有所忌憚,不至于胡作非為。”
“這次的水庫坍塌事故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我想他們應該也不敢太亂來,至少在水庫工程涉及腐敗一事上,從剛剛的會議通報來看,還是符合客觀事實的。”王欣然說道。
“那是他們的策略,抓大放小,嚴重一點的問題,他們自然不敢捂蓋子,否則對外沒辦法交代,眼下他們把工程腐敗的問題第一時間披露出來,就會讓人把目光聚焦到這上面,這樣就方便他們后面給唐曉菲開脫。”陳遠撇撇嘴。
“說到唐副縣長,陳縣長,你剛剛怕是沒注意到,唐副縣長雖然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但她看你的眼神可是恨不得把你吃了。”王欣然道。
“我看她想把我千刀萬剮的心都有。”陳遠呵呵一笑,“不過那又如何,干工作肯定會得罪人,我總不能因為怕得罪她就當老好人,那樣我對不起的是組織,對不起的是群眾,安書記曾經教導過我,老好人是當不得的,尤其是咱們體制里,老好人是真正的壞人,為什么?因為老好人沒有原則,沒有原則,那便壞了組織紀律,壞了規則,所謂的老好人,是要不得的。”
“安部長說話總是高屋建瓴,讓人深受教誨。”王欣然深受觸動,因為安哲現在已經調任西北組織部長一職,所以王欣然對安哲的稱呼也跟著變化。
兩人說著話,一旁的蔡銘海走到邊上接了個電話后,走過來朝陳遠和王欣然致歉道,“陳縣長,王書記,我這飯怕是吃不了了,剛剛局里來電話,有點事得先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