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楚冬笑著拍了拍陳遠的肩膀,“小陳,沒想到我們也有并肩作戰的一天。”
“不不,我們松北縣主要就是配合好調查組的工作,調查組有什么指示,我們都全力配合。”陳遠謙卑地笑笑。
楚冬聽到這話笑道,“行了,我剛來,就不聊這些工作上的事了,晚上咱們先好好吃頓飯。”
“冬哥說的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先填飽肚子最重要。”陳遠笑道。
兩人走進縣賓館的餐廳包廂,陳遠見沒有其他人過來,不動聲色瞄了楚冬一眼,“冬哥,晚上就咱們兩人嗎?”
“不然呢?你以為還以為誰?”楚冬笑問。
“您沒有請苗書記一起過來?”陳遠問道。
“我請他干嘛。”楚冬撇了撇嘴,言語里充滿了不屑,好像很看不起苗培龍。
事實也是如此,楚冬的確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苗培龍,松北這段時間以來頻頻出事,在楚冬眼里,就是苗培龍這個一把手缺乏掌控力的表現,這樣的一把手跟飯桶差不多。
當然了,楚冬看不起誰,并不會當面表現出來,即便是此刻的陳遠,盡管楚冬明面上和陳遠有說有笑,態度十分親切,但他心里何嘗不是看不上陳遠,他以為陳遠就是他手掌中的玩物,被他耍得團團轉,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兩人各懷心思,點了幾樣菜后,邊吃邊聊,吃了一會,說是不談工作的楚冬,仍是主動問起了這次水庫坍塌事故的事,“小陳,這次事故,問題到底主要出在哪?”
“冬哥,這個恐怕要等你們調查組做出充分調查后再下結論,畢竟我身為松北的縣長,這次的事故又發生在松北,由我來說的話,恐怕會夾雜一些個人情感,有失偏頗。”陳遠道。
“小陳,你可真是越來越滑頭了。”楚冬笑著指了指陳遠,話鋒一轉,“唐曉菲是分管水利的副縣長吧?”
“嗯,是的。”陳遠點點頭。
“我看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肯說吧?”楚冬笑瞇瞇看著陳遠,自以為看穿了陳遠的想法,他覺得陳遠是因為唐曉菲是駱飛的外甥女,所以不敢說,怕得罪駱飛。
陳遠笑而不語,心說你要那樣想,那老子也沒辦法。
“算了,我就先不問你了,吃飯,接著吃飯。”楚冬笑道。
兩人繼續吃著,這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陳遠從縣賓館走出來時,感受著秋日夜晚的涼意,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和楚冬相處,陳遠每次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比干重體力活還累。
樓上,楚冬注視著陳遠離開,接著招手叫來調查組的一名工作人員,吩咐道,“給苗培龍書記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