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苗培龍,心里無比委屈,出風頭的機會都被陳遠搶走了,領導夸贊的也都是陳遠,特么的,他這個松北一把手簡直跟擺設一樣。
苗培龍這會郁悶不已,也失去了上前表現的欲望,鄭國鴻好像不怎么待見他,他還是別上前找不自在了。
此刻,苗培龍陡然又想到了更深一層,鄭國鴻今天這么夸獎陳遠,那市里的班子會議還能開得下去嗎?
想到這點,苗培龍心里一緊,轉頭看了看周圍,見徐杰恒在后頭,苗培龍也故意慢了幾步,和徐杰恒走在一起,低聲問道,“徐書記,今天鄭書記這么夸獎陳遠,市里的班子會議還能開嗎?”
“你認為呢?”徐杰恒臉上也露出了郁悶的神色,鄭國鴻今天當眾這么夸陳遠,剛才更是說對陳遠這樣的年輕干部要重點培養,敢于重用,回頭等鄭國鴻一走,市里要是召開班子會議研究討論撤陳遠的職,把陳遠調到閑職上去,這簡直就是赤果果打鄭國鴻的臉,誰敢那么干?至少徐杰恒認為駱飛沒有膽子和魄力敢那么做,而且即便班子會議真的繼續開了,到時候其他人的態度恐怕也會發生變化,昨晚他和駱飛跟其他班子成員的談話,肯定沒用了。
苗培龍聽到徐杰恒的話如墜冰窖,他哪里聽不出徐杰恒的意思,對陳遠的處理估計是涼了。這讓苗培龍心里充滿不甘,道,“這事難道就這么不了了之?”
“你要不甘心,可以再去找駱書記談談,看駱書記是什么態度。”徐杰恒無奈地說道,他心里也是無語得很,這次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打壓陳遠的機會,駱飛利用他,他也在利用駱飛,借力打力,本來以為能將陳遠調離松北縣長的崗位,結果計劃不如變化快,鄭國鴻今天這么一搞,誰敢在這時候打壓陳遠?
苗培龍聽徐杰恒這么說,知道徐杰恒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心里更加失望,要是連徐杰恒都打退堂鼓,駱飛那邊就不用說了,他要是去問駱飛這事,恐怕還得挨罵。
沉默了一下,苗培龍道,“我總感覺鄭書記這趟松北來的行程有點古怪呢。”
“也許吧,現在說這個也沒意義了。”徐杰恒撇了下嘴,他現在連猜測的心情都沒有了,只想趕緊應付完鄭國鴻這趟行程。
苗培龍見徐杰恒心情不佳,也沒再說什么,盯著前面陳遠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陰鷙,這事不能這么算了,他必須再想辦法,在松北,有他就沒有陳遠,二者只能存其一。苗培龍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今天也真的應驗了,他和陳遠確實是二者存其一,而出事的卻是他自己。
此刻,在市里往松北的高速上,兩輛市紀律部門的車子正在高速上疾馳著,他們是鄭世東打電話從市里調來的,今天下午,鄭世東的任務就是配合好鄭國鴻,給大家上一堂現場教育警示課,按鄭國鴻的說法,這個警鐘要敲得足夠響。
這會,沒人注意到鄭世東走在最后面,并且不時拿出手機看時間。
而鄭世東在后頭也將苗培龍和徐杰恒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不知道兩人在小聲嘀咕什么,但鄭世東大致也能猜得出來,苗培龍恐怕是在跟徐杰恒抱怨,今天苗培龍的風頭都被陳遠給搶走了,這會怕是滿腹牢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