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聞言笑道,“我是去陪吃飯的,承蒙領導看得起,把我一塊叫去了。”
陳遠此時并沒有說實話,一來是不想將自己和呂倩即將訂婚的事搞得人盡皆知,二來也是有意故弄玄虛,這樣反而能讓王堯華探不清虛實。
王堯華見陳遠沒有說實話,瞅了陳遠一眼,這種情況他也不好追問,只能道,“小陳,你能得到廖領導和鄭書記賞識,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吶。”
陳遠連忙道,“王書記您抬舉我了,我只知道腳踏實地、認認真真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可不敢多想。”
王堯華似笑非笑地看了陳遠一眼,“小陳,你可真是太謙虛了。”
陳遠正色道,“王書記,我說的是實話。”
王堯華意味深長地看了陳遠一眼,他以前跟陳遠沒怎么接觸,畢竟他調到江州的時間尚短,而他之前對陳遠的印象主要來自于徐杰恒那邊對陳遠的評價,平時和徐杰恒吃飯的時候,王堯華沒少聽到徐杰恒罵娘,其中有不少是針對陳遠的,因此,王堯華很清楚徐杰恒對陳遠的態度,但他個人對陳遠顯然是沒什么主觀敵意的,如果沒有今晚這檔子事,王堯華在對待陳遠的態度上不介意跟徐杰恒保持一致,但今天晚上親眼看到陳遠和廖谷鋒、鄭國鴻在一起,陳遠在王堯華心里的分量一下直線上升。
王堯華很清楚,廖谷鋒和鄭國鴻都來到江州,但市里邊卻又沒接到任何通知,那說明兩人來江州是私事,所以沒有通知市里,兩個大領導的私事還能讓陳遠陪同,那說明陳遠跟廖谷鋒、鄭國鴻的關系非同一般,就沖著這一點,王堯華也不敢再對陳遠有任何輕慢。
而王堯華因為過年的時候回省城黃原過年了,再加上他剛調到江州,對相關的人和事都還在熟悉的過程,對于陳遠和呂倩的關系,王堯華并不是知道得太詳細,何況他也不可能過分去關注干部之間的兒女情長,所以王堯華有些事還蒙在鼓里,更何況他就算知道陳遠和呂倩關系很近,也決計想不到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更不會想到廖谷鋒這一趟來江州,是專門為了兩個年輕人訂婚的事。
王堯華眼下要權衡的是在對待陳遠的立場上,他不能跟徐杰恒保持一致,而這一點,他必須明確地向陳遠傳達,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和徐杰恒都是出自江東師大,背后都站著蘇華新,所以他這次調到江州來,別人也都會理所當然地將他跟徐杰恒劃到一個陣營,而事實也是如此,他來江州是必須配合徐杰恒的,至少在大方向上必須和徐杰恒保持一致,這一點在他來江州前,蘇華新專門跟他談過話。
因此,王堯華這會專門約陳遠出來,就是要讓陳遠知道他的態度。
心思轉動間,王堯華很快就說道,“小陳,不管怎么說,我都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陳遠笑道,“王書記您太見外了,我也沒幫到什么,只是說了幾句公道話罷了。”
“不不,你敢在鄭書記面前幫忙說話,這可就是幫了大忙了。”王堯華笑道。
頓了頓,王堯華又有些擔心地問道,“小陳,鄭書記應該沒長青今晚的事生氣吧?”
“王書記放心,鄭書記不會把這么點小事放在心上的,再說了,令公子還是學生,鄭書記哪里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而且他也道歉了嘛。”陳遠笑道。
“那就好。”王堯華下意識地點著頭,他這是實打實地松了口氣,同時也不忘再對陳遠道謝,“小陳,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總之,我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