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玫沒吭聲,她沒和陳遠說楚冬的一些違紀的事,但她這會絕不能說實話,她再傻也知道自己若是說了實話,更有可能小命不保。
見季玫不說話,楚冬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著,以他的行事手段,將季玫弄死是一了百了的事,但季玫失蹤了這么些年,竟然一直跟陳遠有聯系,這讓楚冬擔心季玫有沒有跟陳遠說過什么,如果有的話,那他就要問清楚季玫說了哪一些,這樣他才能及時作出補救,這或許也是季玫現在在他眼里還能活著的一個理由。
“楚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在外人面前雖然隱藏得很好,但你自己是什么樣的人,你自己最清楚,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我勸你還是早點去自首。”季玫突然說道。
聽到季玫的話,楚冬有些神經質地笑了起來,“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子這輩子注定能爬得比誰都高,誰要是礙著我的路,老子就弄死誰。”
季玫怔怔地看著楚冬,輕聲呢喃道,“你沒救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剛進入體制的時候,你還是那么陽光正派的一個人。”
楚冬咧嘴笑道,“那是因為那時候還沒嘗過權力的滋味,不懂得權力的美妙。”
季玫沒說話,楚冬早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楚冬,又或者說,兩人多年夫妻,她就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楚冬這個人。
“季玫,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和陳遠說什么?”楚冬咬牙問道,這是他心里最關心的事。
“你猜。”季玫依舊笑呵呵地回答著。
楚冬氣得差點吐血,惱火地又打了季玫一巴掌,這一次,直接打得季玫嘴角出血。
季玫沒吭聲,楚冬打得越狠,越讓她死心,如果下次再碰到陳遠,她絕對會將自己知道的楚冬那些違紀違法的事一股腦告訴陳遠。
不過看到楚冬此刻那種著急的姿態,季玫沒來由有一種痛快的感覺,楚冬越是想知道,那她就越不說,她知道像楚冬這種嗜權如命的人,現在最怕的估計就是能威脅到他官帽子的事。
就在季玫暗自想著的時候,楚冬突然道,“我猜你什么都沒跟陳遠說。”
楚冬的話讓季玫臉色一變,只是很快又趕緊掩飾過去,佯裝平靜道,“那是你自己猜的。”
這次輪到楚冬呵呵笑了起來,盯著季玫道,“你若是早就告訴了陳遠什么,陳遠恐怕已經報復我了,特別是他現在在紀律部門工作,要做一些事更方便,但他卻沒有任何動靜,說明他啥也不知道。”
季玫盡可能平靜地說道,“你怎么知道陳遠啥也沒做?你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蟲,你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楚冬冷聲道,“你不用嚇唬我,你以為就你那點道行還能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季玫低下頭,不敢讓楚冬看到自己害怕的表情,如果楚冬斷定她啥都沒跟陳遠說,也許真的會殺了她。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沒有人會不怕死,特別是季玫還這么年輕,她還有大把的人生沒有享受,她其實也怕死,這是人之常情。
就在兩人互相對峙時,門外,那趙江巖推開門,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楚主任’。
楚冬聞聲走了出去,看著趙江巖,眉頭一皺,問道,“干什么?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