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鴻皺了下眉頭,他欣賞陳正剛勇于擔當和敢于堅持原則的這個優點,但這個優點此刻反倒是讓他有些惱火了,這家伙一犯擰,連他的面子也不給。
氣氛有些沉默,感到壓抑的陳正剛又主動說了一句:“鄭書記,在陳遠辦公室確實是搜出了名貴手表和金條,這個問題是要查清楚的。”
鄭國鴻面無表情,他知道陳正剛是在提醒他這個事沒辦法回避,想了想,問道:“你們負責查這陳遠這事的是誰?”
“是剛調過來的楊學正同志。”陳正剛答道。
楊學正?鄭國鴻挑了挑眉頭,這個下來鍍金的年輕人鄭國鴻是知道的,他沒想到陳遠這事竟然是對方在查。
鄭國鴻心里想著,有些疑惑地問道:“正剛同志,陳遠這事是你們內部安排的嗎?”
陳正剛搖頭道:“不是,這事是楊學正自己得到的線索,自己帶人去江州調查的。”
鄭國鴻一聽,頗有些驚奇道:“楊學正才剛從上面調下來,他哪里來的線索?”
陳正剛再次搖頭:“這就不清楚了,可能他有自己的渠道吧。”
鄭國鴻若有所思,笑呵呵道:“這還真挺有意思的,楊學正剛一調過來,就有人把線索遞到他手上,而且還是如此目標明確地直奔陳遠的辦公室。”
陳正剛目光一閃,并沒有直接回答鄭國鴻這個問題,這要是細究的話,事情是有點古怪,但陳正剛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跟著懷疑自己部門的人。
見陳正剛沒說話,鄭國鴻繼續道:“楊學正初來乍到,按說做事應該很謹慎吧,就算他得到了一些什么線索,難道沒有先認真去查證,詳細了解一下情況,就這么貿然帶人去江州抓人?”
陳正剛遲疑了一下,替楊學正辯解了一句:“鄭書記,您也知道學正這小年輕從上面下來就是來鍍金的,可能有點急功近利的心思,急著想做出點成績來,所以稍顯急躁了一些。”
鄭國鴻聽了,有些不悅地撇了撇嘴:“我最反感那些自以為有家里兜底做事不考慮后果的人,在上面混資歷也就算了,非得到地方來折騰。”
陳正剛不自然地笑笑,沒有跟著附和,這話鄭國鴻能說,他卻是不能說。
鄭國鴻也知道陳正剛的顧忌,此時的他僅僅也只是吐槽一下,很快就岔開話題道:“正剛同志,陳遠這事,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調查,一個星期后,如果沒有更確鑿的證據,你們讓陳遠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這……”陳正剛一時有些猶豫。
“怎么,我能理解你們紀律部門的辦案立場,正剛同志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的立場?”鄭國鴻看著陳正剛,“陳遠這個年輕人的情況你應該清楚,之前沒少做出成績,更是我親自樹立起來的年輕干部模范,你們抓人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你們這樣做,讓我臉上很不好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