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道,“嚴進清很快就得去京城學習,等他離開后,你是不是可以把這個案子接手過來?”
蔡銘海道,“現在市局刑偵支隊的負責人叫段海林,我特地了解了一下他的情況,他是半年前才由嚴局長提拔起來的。”
聽到蔡銘海這么說,陳遠立刻就明白了蔡銘海的意思,即便嚴進清暫時離開了,這個段海林也會是蔡銘海面前的攔路虎。
蔡銘海又道,“嚴局長上任這一年來,提拔了不少中層干部,幾個關鍵崗位上的人都是嚴局長提起來的。”
陳遠撇嘴道,“看來嚴進清即便是去了京城學習,還能遙控指揮局里的事嘛。”
蔡銘海點頭道,“這個肯定是的,不過只要嚴局長這個主心骨不在,那我們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大多了,可以分化瓦解他在局里的幾個主要心腹,我主要擔心的是時間不夠充足,畢竟四個月的時間要說快也很快。”
陳遠聞言笑道,“老蔡,我明白你的顧慮,但你現在沒必要想那么多,四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誰也不知道四個月內會發生什么,指不定等嚴進清回來的時候,林山市局早已日月換新天,所以現在先把嚴進清這只攔路虎支走就是成功的一步,接下來,我這邊依舊會給你提供支持,你盡管放手去做就是。”
陳遠說這話時想到了紀律部門的一把手張江蘭,回頭說不定可以讓張江蘭幫忙配合,畢竟兩人現在已經初步建立了不錯的關系基礎。
蔡銘海微微點頭,跟著陳遠,他總是會有一股樂觀的力量。
想起一事,蔡銘海又道,“陳市長,我已經讓人找好宿舍,就在市局邊上,過兩天我就搬過去。”
陳遠看了看蔡銘海,“怎么,這里住著不舒服?”
蔡銘海笑道,“那倒不是,主要是我一直住在這里不合適,其次,我搬到市局旁邊住,也方便工作。”
陳遠聽了,本想讓蔡銘海不用搬,想了想也就作罷,蔡銘海有他自己的考慮,他不用強求,即便是陳遠自個也覺得住在市賓館里不太方便,因為這里進進出出都可能在別人眼皮底下。
心里想著,陳遠笑道,“行吧,你自己決定就好,說不定我回頭也要換個地方住。”
蔡銘海聞言,跟著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兩人突然間都沉默下來,陳遠看向外邊的城市夜景,笑道,“老蔡,林山是個干事業的地方,咱們從江東來到這里,可一定要干出個樣子來,要不然以后回了江東,指不定被老朋友們笑話。”
蔡銘海聽到陳遠的話,神色一肅,他從陳遠這番話里感受到了一往無前的氣勢和決心,他們不僅要在這邊站穩腳跟,而且還要干出一番事業來!
夜,漫長而又短暫。
次日上午,陳遠在辦公室里忙碌,十點多的時候,陳遠的手機收到了張江蘭發來的信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短信,陳遠心里有了譜,張江蘭那邊準備行動了,提前跟他打了聲招呼。
在陳遠收到張江蘭的短信不久,市紀律部門的人就到了陽里區大院,在周睿平辦公室將其帶走,與此同時,市紀律部門發布了官方通報:陽里區區長周睿平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正接受紀律部門調查。
市紀律部門的官方通報出來后,市書記孫仕銘才在辦公室聽到秘書長張成煜的匯報,得知了此事。
事先毫不知情的孫仕銘此時很生氣地拍著桌子,“張江蘭這是想干什么,簡直是亂來!”
張成煜看著孫仕銘的反應,一臉錯愕道,“孫書記,您事先不知道這件事?”
孫仕銘惱道,“江蘭同志事先沒跟我通氣,我如何知道?”
張成煜仔細觀察著孫仕銘的神色,似乎想看孫仕銘到底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在演戲,想到孫仕銘剛剛聽完他的匯報后幾乎是脫口而出直呼張江蘭的名字,那更像是生氣之下的本能反應,張成煜此時不禁傾向于孫仕銘事先不知情的判斷。
心念電轉,張成煜道,“我還以為江蘭書記只是沒跟其他班子成員通氣呢,但她至少該跟孫書記您提前匯報,沒想到江蘭書記連您也瞞著,自個擅作主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