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什么花柳病?我看你就是純粹胡說八道,怕是個庸醫,瞧不出來什么病就在這里亂編!”
這邊柳家姑爺氣的跳腳,另一邊和他對峙著的虞歸晚卻是鎮定異常,高低可見。
看著自家夫君氣急敗壞的模樣,柳夫人也不是個愚昧的人,哪里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當下便收斂起悲傷的心情,正了正神色,高聲說道:
“相公,你別說了。”
可柳家姑爺還氣著,哪里肯聽她這一句話?
男人聒噪的聲音在整間屋子里回蕩著,也把柳夫人為數不多的耐心消磨光了。
“柳虞才,你給我閉嘴!”
突然爆發的柳夫人讓姑爺都驚呆了,愣愣的看著她,停下了嘴中的話語。
“我平日里對你千依百順,百般縱容,你的事情從不過多探究,只想好好和你相守一世。可你呢?在外面尋花問柳也就罷了,如今還害得我成了這般模樣。”
柳夫人越想越氣,聲音拔高,滿面的失望和恨意。
“你是真當我是傻子不成?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
看著一直以來都溫柔似水的妻子忽然變成了潑婦,柳虞才也退縮了,訥訥不敢言語。
而他這種欺軟怕硬的慫樣,也是讓柳夫人對他徹底失去了希望。
以往怎么看怎么歡喜的夫君,如今卻是渾身上下挑不出一個好處來,讓人倍感厭惡。
柳夫人嘆了口氣,輕聲道:“罷了,你我夫妻一場,還是好聚好散吧。待我身子好了之后,便請族中長輩見證,和離吧。”
被傳染花柳病是壓死柳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這種最為人不齒的臟病,竟然發生在她一個高門大戶的夫人身上。
這要是被傳出去,何止是她,整個柳家的名聲都毀了。
所以這一次,柳虞才不會被原諒了。
他還想再解釋什么,但是柳夫人不愿意再聽,指使著候在一旁的婦人將他硬是推了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默默無聞在看戲的虞歸晚笑了,搖搖頭,語氣輕松的回答道:“怎么會呢?夫人這等當斷就斷的魄力,反倒讓在下很是敬佩。”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提著醫箱向柳夫人告辭離開。
虞歸晚提著醫箱從后門出來時,天色已晚,唯有半個橘色夕陽還掛在天邊。
幸好那婦人早已為她備好車馬,一路送回了醫館。
醫館里也打烊了,伙計收拾著東西,一天的工作結束。
虞歸晚些微翻看一下賬本,對了對醫館里的藥材后,便乘著馬車回了太子府。
此時華燈初上,太子府內也紛紛開始掌燈,為兩位尊貴的主子準備好了晚膳。
虞歸晚在外奔波忙碌一整天,回來早已饑腸轆轆,在餐桌上大快朵頤。
顧延祚看著她這副不顧形象的用膳模樣,一點也不嫌棄,反而還不由自主的覺得有些可愛。
他隨手給虞歸晚夾了幾筷子菜,面容平淡,自己優雅緩慢的用膳。
填飽肚子的虞歸晚靠在椅背上,舒了一口氣,轉頭就看見正慢條斯理吃飯的顧延祚。
美男身姿,她早就習慣了,此時腦子里滿是今天遇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