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女子當然清楚虞歸晚說的一字不差,心里也開始慌亂起來,莫非真的自己宮寒,難以生育?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叫停丫鬟的動作。
一方是忐忑不安,另一方鎮靜無比,心思聰慧之人都明白更應該相信哪一方。
等到丫鬟帶著兩鬢斑白的老郎中趕到場中時,大家都已經開始小聲交談起來了。
那丫鬟也是個懂事的,都不多問齊思蕊一句,直接就把大夫帶到了黃衣女子的面前。
“張大夫,請您給這位小姐姐瞧瞧吧。”
小丫鬟細聲慢語說完,乖乖的回到了齊思蕊身邊,深藏功與名。
眾人又將目光轉了過去,在兩人之間打量。
“這位是壽安堂的張大夫吧?我曾請他來府中診治過的。”
“是呀,醫術也是上上等的,只是沒想到如今來了定安侯府里頤養了。”
眾人竊竊私語,道出了這位大夫的來歷,盡是對他的夸獎。
黃衣女子聽了,也只能咬咬牙將手伸出來,讓老郎中現場把脈,進行診斷。
不過小半會兒,那張大夫就收回了手,只是臉上難免帶了幾分凝重。
“這位小姐,體內陰虛,乃是宮寒之兆,怕是會影響將來的生育啊。”
張大夫的話音剛落地,滿場都寂靜了,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目驚口呆的看著他,又忍不住僵硬著脖子,把視線轉到淡定無比的虞歸晚身上。
他們二人對于黃衣女子的診斷,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若不是因為大家頗為相信這位張大夫的人品,肯定都要懷疑,齊思蕊是不是害怕失了面子,故意找個大夫來演戲的。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和張大夫打過交道,或者有所耳聞的。知曉他的為人,比起先前給柳虞才開過假診單的那位大夫,可是要正直許多。
當下眾人看待虞歸晚的目光立馬就轉變了,從之前的懷疑和不信任,變成震驚和佩服。
畢竟她比張大夫還要厲害,僅僅是看了幾眼,就能夠診斷出一個人身上的病癥,這簡直是逆天了。
而黃衣女子聽了張大夫的話,也心中一涼,忍不住渾身發軟。
好在她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將人扶住了,不至于癱倒在地丟了臉面。
如今算是坐實了她難以生育的病癥,可這讓她如何接受啊?一旦傳出去,那她還怎么尋親事?
在場這么多人都聽見了,她就算有心想要遮掩,又怎么能堵住悠悠眾口?
想到這里,黃衣女子一把抓住面前老郎中的手,帶著哭腔問道:
“大夫,請你一定要救救我!”
都說到這份上了,黃衣女子怎么可能不傷心不害怕?當下就淚流滿面,渾身發顫。
老郎中微微嘆了一口氣,摸了把胡子,面露難色。
“小姐,你這病癥,是長久拖延出來的,很難根治啊。仔細調理的話,花個三五年時間,還是有機會完全痊愈。”
三五年?
黃衣女子傻了,她如今年歲不小了,再等個三五年,那都成老姑娘,很難談親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