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厚厚的一層灰塵,簡直像是荒廢了數年的屋子才能積下的。
這是一座城池的府衙?
連她這個現代人都不敢信。
與此同時,豐都城內最為豪華廣闊的一處宅子里。
“老爺,城門處來人通報,說是太子爺到了。”
一名身著粗布麻衣的小廝敲門,低聲朝房內說著。
然而屋子里依舊沉寂著,仿佛沒有人一般。
過了許久,站在屋外的小廝都想再重復一遍時,屋內才緩緩傳出聲音:
“知道了,下去吧!”
聞言,小廝面露難色,躊躇了一會,這才離開。
這府邸正是豐都城知府羅大人的府邸,而此時屋內聽了下人傳信,依舊不為所動的人,也正是這位豐都城權利最大的知府。
即便是聽見太子爺三個字,床上之人也只是翻了個身,繼續摟著懷中的美妾睡覺。
這位羅大人,坐在豐都知府位置上已經數年了,而且他是皇上上位后,從當地官員中提拔上來的。
這羅大人一輩子待在豐都,從未去過京城,也就導致他對于顧延祚毫無印象。
太子爺要回監督地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并未下達命令而已。
在他看來,一個在京城中養尊處優的太子,要實權沒實權,要實績沒實績,根本做不了什么大事。
一個無權無勢的太子罷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蛇,羅大人還真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半夜到豐都,他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心上,繼續睡覺,準備跟對方耗著。
再看顧延祚這邊,一行人在府衙落了腳,雖說里面空無一人,但好歹能歇一歇。
虞歸晚坐了約摸半刻鐘的時間,顧延祚已經將整個府衙翻了個底朝天,發現該有的東西還是備著的,只是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了。
重新回到大堂,顧延祚看著秋風瑟瑟空無一人的門口,眉頭皺了起來。
按理說,他這個獲封豐都城的太子抵達監督地,本地的大小官員都得過來參見。怎么過了這么久,一個人沒有?
不僅僅是知府,其他的官員也都精著呢。眼看自家上司按兵不動,他們自然也不會做這個出頭鳥,老老實實的在自己府里待著。
顧延祚一回想城內的慘狀,暗自以為本地官員都忙著呢,顧不上自己這個突然造訪的太子。
微微側過頭,他對先前帶領他們過來的那個官兵說道:
“你再去派人催一催,讓本地的知府等人盡快過來見本宮。”
那官兵領了命,又叫了幾個跟過來的兄弟,去各位大人家里催。
他們這些官兵都是小角色,哪里知道這些官員心中的算盤,只能一個個的再去人家府里通報。
結果可想而知,又是一番推脫無視,反倒是把那些催促的官兵給扣押下來,一個沒回去。
本來他們抵達豐都城門口時,就已經將近子時了。忙活一陣下來,再加上等候的時間,都快到了丑時末。
這一趟沒日沒夜的趕路,本身就很是疲乏,虞歸晚眼下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打瞌睡,搖頭晃腦。
顧延祚倒還好,習武之人倒沒那么嬌氣。可他看著虞歸晚困極了的模樣,也是暗自心疼。
再瞧一瞧門口,仍然空無一人。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么想不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