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然失笑,想要開口說服虞歸晚,卻見虞歸晚低頭不說話,只是拉著自己的手,一直要他往前走。
顧延祚沒有再繼續,他只是陪在虞歸晚的身邊。
天空漸漸暗了起來,烏云密布,一層層烏云像是要壓下來一般。
虞歸晚抬眸看向天空,納罕道:“不是才剛中午嗎?怎么一下子就天黑了?”
顧延祚聞言,順著虞歸晚的目光望了過去,只見天空烏壓壓的,他皺了皺眉頭:“不好,要下雨了。”
虞歸晚一愣:“那我們趕緊找個山洞躲一下雨。”
她說著,看了一眼顧延祚身上的傷口,黛眉微蹙:“你的傷口可不能碰水。”
顧延祚見虞歸晚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傷口,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虞歸晚的腦袋。
兩人在山林中穿梭著,凹凸不平的山地讓人險些摔倒,而偶爾出現的猛獸更是讓人心神錯亂。
正如面前蠢蠢欲動的棕熊。
虞歸晚倒吸了一口氣,她看向一旁站著的人兒,輕聲說道:“不要呼吸。”
而后便憋住了呼吸。
顧延祚如她所言,開始憋氣。
那棕熊每走一步都地崩山搖一般,虞歸晚和顧延祚兩個人手抓著旁邊的樹,才堪堪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只是那棕熊流著長而稠的口水,緩緩貼近虞歸晚,虞歸晚緊閉鼻息,生怕被棕熊發現。
隨著憋氣時間的延長,虞歸晚只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一般。
而那棕熊在聞了聞虞歸晚之后,又聞了聞顧延祚,現在才走出幾步距離,虞歸晚便感覺不行了。
她咬著牙,想要使勁憋住,但是怎么也做不到。
一旁的顧延祚見狀,便知道虞歸晚堅持不下去了,她本就不是習武之人,憋氣時間本就比他要短。
他想了想,看了一眼那棕熊,棕熊緩緩走遠,只不過偶爾會回頭看他們一眼。
虞歸晚一點一點地接近崩潰的邊緣,她無法想象,如果此時她憋不住了,會是怎樣,會牽扯到一旁的顧延祚嗎?
她擔憂地轉頭去看顧延祚,卻見顧延祚對上她的視線,下一秒便湊了上來。
他將虞歸晚抱在懷里,雙眼看著不遠處的棕熊,那棕熊似乎沒有意識到什么。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而后這才垂下眼眸看著面前的人兒,她如蝶翼般的眼眸微顫,膚如凝脂,卻帶著點點粉嫩。
似乎是在害羞。
她愣住了,呆愣地看著面前的人兒。
直到棕熊離開了之后,顧延祚才松開虞歸晚。
虞歸晚伸手擦了擦嘴,她看了一眼顧延祚,低聲說了句:“謝謝。”而后徑直離開。
顧延祚跟在虞歸晚身后,他自然是知道虞歸晚在氣什么,但他很開心,哪怕今日就死在這兒,他也覺得值了。
虞歸晚一個人在前面走著,她知道顧延祚會跟在后面,只是怎么也不敢回頭看他,總感覺剛剛的事情讓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發生了變化。
她有些生氣,自顧自的走著。
等到她反應過來,已經站在了一條死路面前。
她定眼一看,只見前方的路被一棵大樹擋住,那應該是被雷劈斷了,倒在了地上。
虞歸晚抿了抿唇,她悄悄轉過頭去,想要看一眼站在后面的顧延祚。
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