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祚卻是笑了,他像是發自肺腑的笑,像是喝了酒開心開懷的那種笑。
小九那一刻覺得,顧延祚根本不在意他講的話,所以哪怕他越軌了,顧延祚也懶得懲罰他。
因為他根本不在意。
他倒吸了一口氣:“虧了虞姑娘還為了你吃下那強效藥。”
“你錯了,她不是為了我,是形勢所逼。”顧延祚冷靜而又現實的話讓小九更是渾身一僵。
他直接起身,對著顧延祚撇了撇嘴:“王爺,屬下告辭。”
顧延祚點了點頭,他仰頭喝了一口酒,卻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小九最后看了他一眼,卻看見了他的灑脫與不在意。那一瞬間,他好心疼虞歸晚。
待小九走了后,雪娘緩緩走了上來。她身上有異香,每次靠近都會有香味。所以顧延祚不用看也知道是她,他頭也不回,便笑了,問道:“怎么,你也要來勸我?”
雪娘裙擺一撩,直接坐在了顧延祚的身邊,她從盤子里拿了一酒杯,給自己倒了點,然后仰頭喝下,她不去看顧延祚,看著遠方:“怎么會?”
她看著不遠處的星辰,尋找著李文慶的方向,她說:“好不容易到手的王妃寶座,我怎么會拱手相讓。”
顧延祚聽到她如此實際的話卻是笑了:“就今天,允許你放肆一下。”
“不止我,恐怕小九也到你這放肆了吧?”雪娘笑著回頭,她迎著風望向顧延祚,晚風吹起了她的發絲,她伸手撩撥了幾下,那笑卻少了幾分嫵媚。
“他就這個性子。”顧延祚淡淡的說著。
雪娘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酒杯,她把玩了片刻,再次抬起頭來卻有著淚水:“為什么?”
顧延祚沉默了半晌,他不知道是否該說出口心里的那份擔憂。但又想著,如果要躲過別人對她的傷害的話,那就得把那些話藏入肚子里,誰都不能說。
但偏偏這雪娘不是一般人:“喜歡就好好抓住,像她那樣心冷的人,如果被傷了就很難再原諒了。”
她這一句話卻像是一記警鐘打在了顧延祚的心上,他幾乎要繳械投降,但是卻克制著自己忍住了。
雪娘見顧延祚真的不愿意開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遠方,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
平日里他不愿意過問屬下的私事,但是今日卻像是開了戒,他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在想李文慶?”
雪娘點頭:“你知道要是他知道了會怎么樣!”
密室內,阿塔站在一旁,他看著被捆綁在那兒的李文慶,一雙劍眉緊緊皺在一起,雙手交疊放在身后,手中玩弄著滾珠,冷聲道:“我把你當兄弟的。”
李文慶冷哼了一聲,他整個人被捆綁在那兒,而身上則到處是傷痕,遍體鱗傷,甚至胸口都有了一個烙印。
那是奴隸的標志。
“如果你不愿意告訴我,顧延祚為什么要讓你來我這,那你,要么做個奴隸茍且一生,要么死在我手里。”阿塔說著,他抬眸看向李文慶,一雙鷹眼里似是有著危險的氣息在彌漫著。
“殺了我吧。”李文慶動了動手指,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了,就連手指也塊段了,他動著自己最綿薄的力氣,說著最沉重的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