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祚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站在那兒,聽到虞歸晚這樣的話,卻一點都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道:“那我應該怎樣做才算對?”
“至少不是現在這樣。”虞歸晚抿了抿唇,輕聲說道。
她淡淡的一句話卻像是一記重拳打在顧延祚的心上。這段時間他一直想著以前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心中像是有什么在堵塞著。
虞歸晚緩緩閉上了雙眼,她說:“你知道的,我們不能是這樣的關系,等你的毒解了,我會離開的。”
許是深夜,涼的透徹。
她倒吸了一口氣,隨即抬眸看著顧延祚,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后退后了幾步,便轉身離開了。
虞歸晚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會有這樣的一天,剛開始的時候,她防備著他,不想讓自己深陷進去,但是如今卻在不知不覺中陷了進去。
她倒吸了一口氣,伸手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風吹起她的頭發,遮住了她的雙眼,她不敢回頭看他一眼。
回到軍營之后,趙路已經從雪山回來了。自從這邊事情解決之后,他便一聲不吭的又再去雪山了一趟。
此時營帳里正擺著宴席,慶祝阿麗雅大病初愈。趙路坐在阿麗雅的面前,他手里拿著雙筷子,夾著一塊肉,見虞歸晚進來了,便將肉塞進口中,看向虞歸晚,一邊嚼著肉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回來啦。”
虞歸晚點了點頭,她褪下身上的披風,隨手遞給了迎上來的珍珠。珍珠將披風收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虞歸晚,笑道:“外面冷嗎?”
虞歸晚搖了搖頭,她找了個位置坐下,哈了一口氣:“都說這要開春了嗎?為什么還這么冷?”
趙路又吃了口肉,他笑了:“怎么著,心寒啊?”
他一句話,引得在場的小九和老七都抬起眸子望了虞歸晚一眼。
虞歸晚卻是淡淡一笑,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輕聲說道:“怎么會?”一聲淡淡的反問像是羽毛一般飄在空中,眾人都聽到了,但眾人都不信。
阿麗雅抿了抿唇,唯一不知情的就是他,他端著酒碗,站起身,看著虞歸晚,恭恭敬敬的敬了她一碗:“姐,這次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阿麗雅恐怕沒有命再見著今天的太陽了。”
一旁的阿瑪琳聽了,忍不住撇了撇嘴,輕聲嘟囔道:“今天也沒有太陽啊。”
阿麗雅手中的動作尷尬一頓,他瞥了一眼阿瑪琳,瞪了她一眼,嘴里嘟囔著:“多嘴啥啊。”他說著,然后嘻嘻哈哈的朝向虞歸晚,笑著:“姐?”
虞歸晚笑了,她說:“你今天是想灌醉我嗎?”她說著,卻還是站起身來,與他碰了碰碗,然后仰頭喝了下去。
趙路很少看到虞歸晚喝酒,平時遭遇勸酒的時候,她都會婉拒,但是今天卻是來者不拒。
小九和老七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相視一眼。
宴會進行到一半,顧延祚忽的撩簾子進來了。
眾人本來沒有察覺到,因為侍衛也沒有進行報備。顧延祚悄悄地走了進來,他手里還拿著一瓶酒壺。
虞歸晚抿了抿唇,她低著頭,故意無視顧延祚的視線,她移開視線,看向一旁的趙路,想要逼迫自己轉移目標:“你這段時間去雪山干什么了?”
趙路吃了一口肉,他聽到虞歸晚的話差點嗆了一口,等喝了幾口水好不容易緩過來之后,他才順了口氣,轉頭看向虞歸晚:“就和她敘敘舊啊,害怕以后要是出什么事情了,就是最后一面了。”
他這一句,倒是堵上了虞歸晚的嘴。倘若他說的是別的,虞歸晚恐怕還會刨根問底。
他不敢說,這輩子都不敢說出來這個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