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祚伸手輕輕揉了揉虞歸晚的腦袋,他正想要安慰虞歸晚,卻被虞歸晚拒絕了。
虞歸晚撇著嘴,冷眸看著顧延祚,而后緩緩將視線移到他身后的黑煙,那黑煙忽的幻化成自己的樣子,她一頓,又將視線移到顧延祚的身上。
原來他的心魔是她。
心魔即軟肋。
她倒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分明妖孽的不可方物,每句話她都要思量是否是真的。
但是現在,她卻感覺有些對不起這個男的,一直用自己的想法揣摩顧延祚,卻從來沒有真正想過,顧延祚究竟是在做什么。
顧延祚沒有說話,他沒能告訴虞歸晚,自己那個時候有些話想要告訴她,也沒有告訴她,當他傷害她的時候,他心里有多害怕。
顧延祚帶著虞歸晚離開了。他們兩個一同離開了夢境,等到兩人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沉睡了將近三天了。
小九看到兩人都蘇醒了,心里懸浮著的大石頭終于落下,他松了一口氣,無力的靠在身后的石柱上。
一旁的老七看到小九這樣虛弱的樣子,便忍不住走上前,在小九身邊停下,他想要開口安慰小九,讓他不要這么勞累,但是小九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老七。
老七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了。
自從上次吵架后,小九似是鐵了心,不愿意再和他提起本家的事情。
顧延祚醒來之后,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卻看不見虞歸晚。他猛地坐了起來,鷹眸掃了一眼四周,高聲道:“來人!”
一旁守著的豺狼連忙走上前,他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恭敬的將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王爺。”
顧延祚抿了抿唇,最后從喉嚨里吐了出來:“嗯。”
“聽路大人說,王妃已經醒了,只不過一直不吃不喝的,好像很難受。”豺狼如實稟報道,他其實一直想要到虞歸晚身邊去看看的,但是因為顧延祚一直不醒,他沒有辦法。
顧延祚聽到這樣的話,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詫異,嘴里喃喃著:“很難受?”
他這樣說著,便下了床。
豺狼上前,護住顧延祚,有些害怕顧延祚會站不穩摔了。
顧延祚的雙腳落地,他看到了豺狼的動作,隨意的擺了擺手:“不用管本王,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豺狼一頓,他幾乎是脫口而出:“王爺,這樣實在不妥,不如讓屬下陪著您一同去見見王妃,然后再回來休息。”
許是害怕顧延祚不答應,他又補了一句:“雖說這阿塔的軍隊已經被全員捕獲了,但是趙珩的軍隊依舊蠢蠢欲動的,一直在伺機行動呢。”
“王爺此刻剛醒,正虛弱,不如讓屬下陪同。不然的話,出了事情,屬下實在是難以擔待。”豺狼緩緩地說道,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為顧延祚考量。
顧延祚一頓,他也懶得與豺狼計較,便擺了擺手,同豺狼一同往前去了。
顧延祚起身,他走上前,走出了帳篷。
豺狼連忙跟在他的身后,但是他在顧延祚看不到的地方,松了一口氣。
兩人一同來到虞歸晚的帳篷,豺狼作為一個男兵,是無法進入虞歸晚的帳篷的,他只能站在外面,但是哪怕是這樣,他也知足了。
他等到顧延祚走進去之后,便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候著。
虞歸晚睜開雙眼,看到的便是顧延祚。她挑了挑眉:“你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