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姐有彈琵琶,有彈箜篌,有彈柳琴,有彈月琴,也有一部分自覺技藝不佳,未出席彈奏。
其中齊候府的齊小姐彈得一手好琴,人也美麗淑婉,只是她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地看向定王顧延卿的方向,虞歸晚驚覺,她的琴藝高超,只是含有一絲無奈和不甘,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定王如此鐘愛音律,若齊小姐能夠摒棄雜念,她的琴音定能獲得定王的側目和賞識。
其實彈曲不光靠技藝,還要講究心性,心若高尚,曲意超俗;虞歸晚本無心與這些庸脂俗粉爭比,但那人要求自己必須贏得這次的比賽。
“不知王妃欲彈何曲?”二公主顧延心不屑地問道。
“思歸。”這曲子最適合離家多年的虞歸晚彈唱。
顧延心不悅,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有張漂亮的臉蛋,竟敢不將她放在眼里,連她的問話也這樣敷衍,正欲發難,人家已開始彈奏。
蔥白的細指跳躍在根根弦上,裊裊音律流瀉而出,眾人聞之一怔,美人朱唇輕啟:“遠山微暮,田寂園嬉,炊煙裊裊,犬鳴幼啼……”
這便是她這些年的生活嗎?這樣的容貌,這樣的風華,當真是山野間長大的女子嗎?眾人似乎能夠想象女子經年的歷程。
“其室雖陋……”
美人垂目,無盡哀傷;一抬首,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無盡清冷,似望盡世間一切,又仿若一切未入她的眼。
睿王顧延默微一怔:為何明明只有一面之緣,可在她身上總感覺莫名地相識感?
“鄉音凄凄……”
聽說王妃自打出生便惡疾纏身,故幼時便遠離故土,遠離親人,跟隨一方外高人尋醫問藥,好在她終于如愿回家,不禁唏噓:天可憐見。
“琴聲瑟瑟,孤影和吟,渺渺歸途,雖死猶去……”
眾人似跌落在憂傷的詞曲里,感同身受,還有幾位多愁善感的夫人竟默默垂淚;是詞曲感人至深?還是意境引人入勝?不論哪種,眾人相信虞小姐的命運多舛。
老夫人激動不已:我可憐的孫女,在外流浪十多年,竟了無音訊,所幸上天垂憐,終于平安歸來……
顧延默本不屑任何粉黛,但不得不承認她很不一樣,她的舞姿很優美,她的曲?似乎在哪聽過。
顧凌早已看過她的舞曲,每一次都讓他驚艷,她確實是最優秀的。
顧延卿上次一曲意猶未盡,今再聽其音,內心澎湃,這便是他一直欲尋的妙音。
顧延景和顧延瀟早已是心癢難耐,恨不得立馬將美人摟進懷里一親芳澤。
顧延心本信誓旦旦定能奪得花魁,不料竟突然冒出來個虞歸晚,直直地威脅到了自己,焉能不氣?
“虞小姐博學多才,不如接下來的書畫比試我們一起?”顧延心故意抬高對方,不信對方樣樣都那么優秀。
“好!那就書畫一起吧!”虞歸晚知道她的意思是二人一起比試,但虞歸晚的意思是書畫一起比試。
太監抬上兩張案桌,宮女端來筆墨紙硯,二公主顧延心已走到一案桌旁提筆蘸墨,一宮女立在一旁為之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