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被打了那么多槍,腦袋都打爆了還能活蹦亂跳的?
他們是邪祟!
邪祟血洗活人滿門,難道是什么很新鮮的事嗎?
上次九原城中就有一棟樓鬧邪祟,里面的住戶全都死了,他們的尸體被掛在陽臺上,就像春節灌的香腸一樣。
他雖然是個大惡人,但他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他們就住在陳家!
他本來只是陳家的遠支,遠到都出了五服了,一直到校長死了,他接手校長手中的那些資源和文物,才慢慢地有了錢。
光有錢是不行的,那是一塊大肥肉,誰都想要上來咬一口,他只能找一個靠山,就找到了陳家本家。
陳家是九原城的豪強,在九原有些權勢,只可惜近些年入不敷出,有些落魄了,見陳山愿意分倒賣文物的錢給他們,自然樂得將他收入家族之中。
這些年來,他和陳家沆瀣一氣,走私了很多文物出鏡,賺得盆滿缽滿。
那個姓李的門道中人,就是從陳家借來的。
如果陳家知道他將這些邪祟引到家里去,肯定恨他入骨,他的老婆兒子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又聽張榮道:“主君,那陳家人口應該不少,殺起來頗為費勁。”
陳山本來有些高興,還跟著點頭,卻聽他又說:“不如調一百士兵來,不消一個時辰,就能將陳家上下全都殺光。”
陳山這次是真的嚇尿了。
你手中還有陰兵?
他曾聽人說過,江湖中有些高手會一門絕活兒,能撒豆成兵,其實并不是將豆子變成了士兵,而是招來了那些游蕩在人間的古代士兵的冤魂,差使他們做事。
他口齒不清地道:“幾位大仙,我可以將那批金銀器的去向告訴你們,聽說他們會在今晚從西南邊境運出去,現在應該還在路上。”
萬穗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立刻會意,又說:“我手頭還有一批貨,這些貨不是從校長那里來的,而是前些日子我從一伙盜墓賊那里收購的,我就藏在九原城的郊外,我可以將地址告訴你們,只求你們能饒我一條性命,饒陳家一條生路啊!”
他痛哭流涕,臉上就像打翻的顏料盤。
萬穗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給拎了起來,嚴厲地說:“你將那批金銀器賣給誰了?”
“賣給交州的馮家了。”陳山說,“他們在東南亞有門路,只要運到了南邊的驃國或者暹羅國,就能順利運去歐羅巴洲和北亞美利加洲。”
“很好。”萬穗厲聲說,“現在就帶我們去攔截那批文物,如果有一件出了夏國,我就將你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陳山臉色大變,哭著說:“神仙奶奶,您這不是為難我嗎?現在已經是午夜了,那批貨已經到了邊境,咱們現在就算是坐私人飛機飛過去也來不及了啊。”
“來得及。”萬穗立刻展開了自己的盲區,陳山只覺得眼前一陣發白,什么都看不清,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四周的景色全都變了。
“這、這里是……”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環視四周,這絕對不是并州,并州沒有這么茂密的叢林,更沒有這么多蚊蟲!
這里是交州!
他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里凸出來,指著萬穗,顫抖著道:“日行千里,你、你真的是神仙嗎?”
張榮朝他的手踢了一腳,罵道:“你敢用手指神仙?”
“不、不敢,不敢。”陳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他平日里所接觸的那些門道中人也最多只是煉體,連煉心都難見到,如今見了荊州牧鬼官的實力,自然心服口服,不敢造次。
“神仙奶奶,您的本事我見識了,我這就告訴您那批貨的具體位置。”他的語氣中多了兩分討好,“他們是經過交州邊境的南黃村,過南黃林,有一條河流從南黃林中過,那就是我國和暹羅國的交界之處,過去就是暹羅。”
“這個地方非常隱秘,只要有南黃村的人幫忙,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文物全走私出去。”
萬穗目光冰冷地瞥了他一眼,曾凡立刻從他身上搜出了手機,讓他在地圖上標出過河的位置,他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就標注了出來,曾凡卻瞇起眼睛,懷疑地問:“為什么你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張榮也道:“既然那批貨不是你的人運出去,他們怎么會讓你知道路線?莫非你是在耍我們?”他在手機屏幕上敲了敲,“其實這地方有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