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周煜嘴角一扯,苦笑了一聲。
果然,還是跟前世一樣,不管他愿不愿意,她總能拿出一套歪理,讓他無法反駁。
只是,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經鐵了心要擺脫這宿命的糾纏,可為何她還是頻繁地闖入他的世界?
她的每一個舉動,無不在提醒他,兩人的那些過往從未真正消散。
許昕然一看周煜臉色不對,立馬收斂了笑容,她心里莫名地泛起一陣慌亂,生怕好不容易緩和點的氣氛又給搞砸了。
“周煜,我是逗你玩的……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后絕對改,真的!你相信我!”
信她?周煜心里冷笑,那可比登天還難。
他懶得再廢話,直接找了個借口說自己累了,轉身就走。
換好衣服出來,周煜沒看見周澤他們三人,詢問工作人員后才知道,他們仨早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更郁悶的是,他還沒開車來,想打個車都費勁。
正當他愁眉苦臉的時候,一輛白色轎車停在周煜面前,后車窗緩緩落下,露出許昕然那張精致的臉。
“上車,我送你。”
簡單的幾個字,帶著命令的口吻。
周煜本想有點骨氣,可轉念一想,這種時候他沒必要逞強為難自己,就硬著頭皮去拉副駕車門。
可車門紋絲不動。他只好改拉后門,這下,門開了。
他剛坐穩,司機就識趣的把車內隔板升了起來,給后座的兩人創造了一個“私人空間”。
周煜蹙眉,再看許昕然,身子正一點一點往他這邊靠,他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綁了票,而且還是自愿的那種。
……
另一邊,周澤三人的車上氣氛沉重。
周澤那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沈天凌勸了兩句,見沒效果,也就默默閉嘴當起了透明人。
車子一出隧道,周澤終于憋不住了。
“周煜那小子命真硬,咱們計劃得那么周全,結果許昕然一來,全泡湯了……姑姑,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你爸不是說他們訂婚還得一年嘛?這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你有的是機會讓他服輸,然后乖乖自動退出。”周玉珍淡淡地說道。
“可我覺得他好像察覺到什么了,今天在馬場,他選馬的時候就怪怪的,好像知道咱們要干什么似的。”周澤越想越不對勁。
周玉珍聞言,嘴角一勾,挑眉笑道:“小澤,你這是信不過人和你表哥啊?”
“哪兒能啊!”周澤連忙賠笑,“姑姑您對我的好,我心里都記著呢,怎么會不信您呢。”
“你明白就好。””周玉珍滿意地點點頭,“往后做事兒,你得更加小心謹慎。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別太急,慢慢來。”
“我知道了,謝謝姑姑指點。”
周澤在周家門口下車,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目送周玉珍母子離開,心中卻暗自盤算著下一步棋該怎么走。
……
待車子緩緩駛離,直至后視鏡中周澤的身影徹底消失,沈天凌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對母親輕聲問道:
“媽,看今天許昕然對周煜的態度,不像是假的……周澤要想娶她,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哼!”周玉珍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誰說要幫他娶許昕然了?”
沈天凌一愣,這話里的意思她怎么聽不明白?
周玉珍轉頭,目光溫柔地落在兒子身上,笑道:“我的傻兒子,你可不比周煜和周澤任何一個人差。”
沈天凌心中一動,試探性地問道:“媽,您的意思是?”
周玉珍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能做許家乘龍快婿的,不一定非得是周家的兒子。我的兒子,同樣有這個資格!”
沈天凌恍然大悟,原來母親一直以來的布局,遠比他想象的要深遠。
這是明擺著拿周澤當槍使,讓周家兩兄弟自相殘殺,然后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里,沈天凌不禁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不得不承認,母親這一手玩得真漂亮。
而此刻,周煜和許昕然之間的氣氛卻是另一番景象。
車內靜悄悄的,只有引擎的轟鳴聲偶爾打破這份沉寂。
周煜如坐針氈,目光緊盯著前方,生怕一不小心就跟許昕然有眼神交流。
許昕然也察覺到了這份尷尬,主動打破了沉默。
“周煜,訂婚的事我這邊會盡快安排。不過,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訴我。畢竟,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周煜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那笑容里藏著太多的無奈與嘲諷。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與許昕然交匯,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我的想法?”他輕聲重復,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
“許總,要是我說,這婚我壓根兒就不想訂,你同意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