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咸疙瘩,你爸不是想吃我做的炒咸菜嘛。”郎母笑著說道,“拿著鑰匙,快點。月亮啊,我們出去買點東西啊。”
“哎,知道了。”張月亮應了一聲。
郎敬老大不樂意地拿上車鑰匙,不過還是將白葉也帶上了,免得車上就剩下他們母子,他一直被輸出攻擊。
三人上了車,郎敬問道,“去哪里?”
“往南苑那邊開,咱們去天源醬園,咸疙瘩,干黃醬還得是他家的。”郎母拉著白葉坐在了后排,說了過去的事情。
“就那咸菜疙瘩的,生疙瘩,一次買幾個,是那時候最便宜的菜了。切成絲,多洗幾遍,然后攥干了。炒的時候放一把干辣椒熗鍋,炒的差不多了把泡好的黃豆放進去,等出鍋的時候,那叫一個香。那時候一個饅頭掰開中間夾咸菜絲,那一頓能吃倆。”
白葉靜靜地聽著,好奇地問道,“放肉么?”
“不放,沒錢買肉,也沒工夫去逛菜市場。買咸菜疙瘩就是方便,咸東西不容易放壞了。”
郎母笑著搖頭,“九幾年那時候下崗高峰,我和他爸都下了崗,一想這也得吃飯,也得活下去啊,就去擺攤做生意去了。天天把他放在幼兒園里,到了晚上才去接回來。家里那點錢,都緊著他了。你看他高高壯壯的。”
郎敬在前面一邊開車一邊笑。
他們住的地方離南苑不近,但是往南四環開越開路越好走,不堵車。
等他們到了目的地,遠遠的就看到了兩個水塔,上面寫著天源的字樣。
和京城很多的老字號似的,天源也是前店后廠。后面就是醬菜院子,前面的店鋪就是賣自家的東西。林林總總的不少樣,那青花瓷的醬菜壇子里有小醬黃瓜、醬甘露、醬疙瘩等。
“這么多年了,也沒有什么太多變化,就是寬敞明亮了。”郎母感嘆道,“東西的味道沒變。”
幾個店員都是敞亮的大媽,嗓門挺大,笑得也爽朗,跟郎母搭著話。
很快郎母就買了一袋子生疙瘩,還有五袋干黃醬,此外還有各種醬菜,如甘露、小醬黃瓜、蘿卜干都買了一些。
一來二去的買了一大袋子,最后還挑了兩個醬菜的禮盒。
“買這玩意干嘛?”郎敬不解。
“一個給舒老,一個給白葉。雖然是咸菜,也算是咱們這邊特色。喝粥的時候最開胃了。”郎母笑道。
“對了媽,我剛才就想和您說,就是一直都沒插進去話。”
“兔崽子,現在就嫌你媽嘮叨了是不是?”郎母抬起手作勢要打。
“沒沒沒。”郎敬趕緊跑開。“我就是說,回頭我們倆把手頭的工作抓抓緊,然后送白葉他們倆回去,再在那邊玩幾天。”
“行啊,要是白葉家方便,你們就去吧。不過你們想好了,見到了月亮的父母怎么說。”郎母不在意地說道。
“月亮那邊早就放下了,我就是想問問您,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我跟你去干嘛啊?我插在你們小兩口中間,我這當婆婆的怎么這么沒有眼力勁兒?”郎母嗔怪道。
“不是,不是您一個人,您和爸一起!”
郎敬指指白葉說道,“白葉他們家那邊現在能采蘑菇,而且天氣也比咱們這邊涼爽多了。您和我爸這么多年外國都玩過了,也覺得沒意思了,不如看看咱們國內的大好山河啊?”
別說,聽郎敬這么一說,郎母還真有點心動。
天天在這城市中,車水馬龍的也是煩躁。哪怕他們住的都是高檔小區,綠化面積很高,可那又怎么比得過鄉村的空氣清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