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
方以智氣憤不已,聲音陡然提高。
"您看……
"
趙德昌不慌不忙,指著文書說道:
"錢糧已經發到了登州衛,您若要查,需要去登州衛或當地縣衙查詢,畢竟兵部不可能挨個將撫恤送到遺屬手上,您說是不是?
"
方以智怒道:
"既然如此,你昨日為何不說!
"
趙德昌笑著理了理衣袖:
"昨日您拿的不是正式文書,下官自然無需對接公務。
"
“你……哼!”
方以智拿回文書,轉身離去。
趙德昌看著對方的背影,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嘟囔道:“什么都想管,科學院還想一手遮天不成?”
方以智回到科學院,將情況稟明宋應星,并且表示還需要去一趟登州。
宋應星聽完后,說道:“就算你去了登州,怕是也查不出什么。退一步講,就算你幫陳王氏拿回撫恤,其他人呢?看他們辦事的態度,陳王氏的情況絕非個例!”
方以智皺眉道:“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將士們的遺孀……”
宋應星突然打斷道:“你怕事嗎?”
方以智有些不明所以,便說道:“下官秉承院長的囑托,我們不惹事,也不怕事!”
“那便好!”
宋應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件事若繼續查下去,勢必會得罪很多人,包括兵部和戶部,濟南府、登州府,登州衛,還有地方縣衙……數百萬兩的撫恤,從朝廷到地方,牽涉面甚廣,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表面,他們背后必然還會有更多的人。你要知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那些人急了眼,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院長放心,便是捅破了天又如何?他們背后有人,我們背后還有陛下,有千千萬萬的將士,我就不信了,還怕了這些大肆收斂不義之財的敗類不成!”
“好!”
宋應星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三日后,陛下會來西山試驗場視察,到時候,你怎么發現的這對母子,不妨在陛
方以智眉頭緊鎖,點頭答應道:“下官這就去安排!”
三日后,圣駕出巡西山試驗場。
司禮監正在安排護衛和依仗,東廠提督王德化風塵仆仆趕過來。
王承恩忙的焦頭爛額,見狀便說道:“咱家今日太忙了,你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王德化說道:“卑職聽聞圣駕出巡,這護衛之事……是否由東廠來負責?”
“護衛之事已經安排了錦衣衛,東廠還是趕緊去忙皇爺交代的大事。”
“卑職此番前來,就是準備稟報,派出去暗訪撫恤的檔頭番役都回來了!”
王承恩聞言,這才停下手里的動作,問道:“結果如何?”
“已經查明,所有撫恤全額發放,沒有問題。”
“那便好!”
王承恩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說道:“這件事辦的漂亮,待會咱家親自跟皇爺提一嘴,記你一功。”
“卑職謝過王公公!”
王德化趕忙躬身行禮,又說道:“那卑職就不打擾了!”
說完后,他邁著小碎步推出來,王承恩則帶著準備好的鑾駕,從宮里出發,前往西山。
此時已經是五月,從京城到西山,一路上草木蔥蘢,山花爛漫。
錦衣衛在頭前開路,鑾駕緩緩前行,微風拂過,龍旗發出獵獵聲響。
王承恩時不時地偷眼觀察朱由檢的神色,確認沒什么問題,這才輕咳一聲,然后說道:
"皇爺,東廠派出去暗訪的人,已經都回來了。
"
朱由檢看著路邊的景色出神,聞言把思緒拉回來,問道:“結果如何?”
"回皇爺,通過暗訪,已經查明,地方衛所確實已經把撫恤發下去了,沒有問題。
"
朱由檢嘴角微微上揚:
"東廠做事還挺效率,這才一個月的時間,便將全國衛所跑了個遍,倒是辛苦他們了。
"
王承恩臉上堆起笑容:
"皇爺有吩咐,奴婢們自然要盡力做好,不敢道辛苦。東廠的番子們日夜兼程,總算不負所托。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