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晁荊玉怒氣沖頭。
但他罵完一句后,被梁矜上從后面拽了拽衣擺,勉強冷靜了一點。
他的頭腦一旦冷靜下來,就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晁荊玉正要繼續逼問,卻聽到身后梁矜上輕輕的聲音,“我就知道商遇城恨我,他不可能留下這個孩子的……荊玉,你讓他們都出去吧!”
晁荊玉回頭,目光深沉。
梁矜上懇求道:“你讓他們先出去。”
“……怎么處置他們?”晁荊玉啞著嗓子問道。
梁矜上擺擺手,“怎么處置按你們醫院的規章,我不多嘴。不過她們也都是受人指使,我只恨商遇城。”
等醫生和護士被晁荊玉趕出去,并讓她們回去等著處分。
而后,晁荊玉才急急轉身向梁矜上道:“不是遇城!”
梁矜上淡淡反問,“為什么不會是他?”
晁荊玉想告訴她,因為商遇城在聽梁矜上說了那么多恥辱之事后,還舍不得讓她就這樣打掉孩子。
還允許她做這個dna檢驗。
足可以見得,他有多舍不得這個孩子。
或者說,有多愛梁矜上。
梁矜上與他對視良久,才低頭慘淡一笑,“是商錦康。”
晁荊玉默然。
原來梁矜上也知道。
梁矜上先說了最直觀的證據,“沒有人會把商遇城單獨稱為‘小商總’,除非說話的人下意識地要區分他和商錦康。”
所以,剛剛醫生說的“是小商總”,就是想把商錦康撇清出去。
但那個時候,誰也沒提商錦康的名字。
她大概很少說謊,才會緊張地只想把商錦康撇出去。
晁荊玉贊賞地看著她。
在這種情況下,也沒失去清醒的頭腦。
要不然,剛剛那一陣已經扎到她肚子里去了。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讓我拆穿她?”
“商錦康也沒想隱瞞。”他現在已經對梁矜上打明牌了。
買通這個醫生,做這種事,商錦康就是要讓梁矜上知道的。
作用有二。
一是如果能成功,商錦康是真的想直接弄死這個孩子。
二如果被拆穿了,商錦康其實是在給梁矜上提供一個跟商遇城更快決裂的辦法。
晁荊玉替梁矜上覺得膽寒。
他問梁矜上想要怎么做。
梁矜上決定將計就計,輕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這原本也是她想做的,現在……
只不過是提前了一點。
晁荊玉重新讓人幫梁矜上抽去了羊水。
這一次,他自己就站在手術室的一角壓陣。
而后,梁矜上被臉色蒼白地扶到單人病房。
晁荊玉就出去了。
……
南天建筑大樓。
商遇城把商榮送走,坐在辦公椅內看著手里的文件。
半小時過去了,還沒翻過一頁。
偌大辦公室安靜得幾乎聽不到聲音。
夕陽西照,投過落地玻璃照到屋子里,卻沒有一點溫度。
這是日暮西山的太陽,本就沒多少熱度了。
不僅僅是太陽,大概世間萬物到了末路的時候,都沒有了溫度。
商遇城的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徑直打開。
這個世界上擁有直接推門而入權利的人,不超過五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