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默然片刻。
生活的苦楚,教會她最多的,就是人要能屈能伸。
“我也可以求你……商遇城,求你,放過賀小缺和我、我們一家人吧……”
一家人。
商遇城冷呵一聲,“想去看賀小缺?”
梁矜上連連點頭。
“可以。”
商遇城忽然松口,讓梁矜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他下一句道:“去跟他把婚離了。”
商遇城不說,梁矜上在他面前都快忘了自己和賀小缺都是結過婚的人了。
除了他們自己,沒人知道他們只辦了婚禮,連結婚證都沒領。
“為什么……”梁矜上凄然地勾了勾唇角,“為什么要我離婚,總不會是你還放不下我?”
商遇城哼笑出聲,諷刺程度達到了最高。
“我對搞破鞋沒興趣。”商遇城輕蔑地掃她一眼,“曾經看上過你,為你做那么多事,是我這輩子犯得最蠢的事。”
梁矜上的心被掏了個窟窿。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是瘋了才敢那樣說。
像商遇城這種男人,想要什么人沒有。
比她漂亮、性格比她好、家世比她好的女人有那么多。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之前為了她去跟商錦康抗衡,就已經是一件讓旁人驚詫萬分的事了。
他這樣的商人最計較投入產出比,怎么會做這么賠本的事?
就算是人的一生里要有一次為愛輕狂,那商遇城的份額也早就已經用盡了。
他怎么可能還對她“放不下”。
“那為什么要我離婚?”
商遇城涼涼問道:“不想離?”
梁矜上:“嗯。”
要是賀小缺這次真的有三長兩短,梁矜上轉頭就要去把結婚證領了。
下半輩子綁死在他身上,以此贖罪。
“就因為你們不想離。所以我才要你離。”商遇城惡劣又冷漠道,“只要是能讓你們痛苦的事,我何樂不為?”
“如果我不……”
梁矜上一句話沒說完,商遇城就打斷了她,“那么喪偶也是一樣的。”
梁矜上心底一涼,倏地閉嘴。
“商遇城,賀小缺不是你想弄死就能弄死的人!”
商遇城看著梁矜上干凈到能印出人影的眸子。
想到她信誓旦旦地指責商錦康害死了方信歐的模樣。
痛苦而篤定。
她連給他時間調查的機會都不留,就這樣給商錦康定了罪。
誠然,商錦康罪孽深重,以他對陸柔一家造的孽,多往他身上栽一樁罪也沒什么。
可商遇城卻是那個被連坐的人。
他怎么釋懷——他因此失去了那么多。
商遇城收回思緒,波瀾不驚道:“途徑有很多,只要付得起錢。”
梁矜上說不清心底的滋味,“……你怎么會成了這個樣子?”
“聽說……你現在已經是商氏的代理董事長。所以,你要把商錦康的卑劣狠毒也繼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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