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商遇城……」梁矜上跟上他,「你沒聽到樂泉說了什么嗎?」
商遇城按下電梯,嘲笑道:「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樂泉說的那句話,當然是在故意挑釁,暗示她要跟樂悠告密。
可連商遇城都知道,樂泉和樂悠兩姐妹之間,從來沒有「融洽」過。
她們兩個恨不得面對面都不說話,怎么可能視頻。
說給商遇城聽的而已。
梁矜上默不吭聲地跟在他身后。
這經常跟綠帽打交道的人,心理素質就是好。
在回程路上,商遇城問梁矜上今天分開后喝了多少水。
梁矜上看了他一眼,被樂泉那些話攪的,心里異樣明顯。
總覺得商遇城的態度太自然了。
自然到他們之間好像一切齟齬都不存在,他只是一個關心懷孕妻子的尋常丈夫。
「大概喝了七八杯。」
梁矜上在樂泉家,聽得多、說得少,嘴巴空下來的時候一直在喝水。
商遇城又問她,「胎動正常嗎?」
梁矜上忍不住打斷他,「你別問了,我比你更怕孩子出問題,我會小心的。」
商遇城對于她的前半句話不敢茍同,「你比我在意孩子?」
「是誰剛懷上就鬧著不要他?」
「是誰私下里給他亂認爸爸?」
「是誰背著我去「流產」?」
梁矜上的食指輕輕地在額角上蹭著,撇開臉不說話。
她跟商遇城自從重逢這半個多月以來,誰也沒有這樣翻過舊賬。
翻舊賬是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他們倆的感情都已經是過去式了,談這些過去反而增加傷感。
梁矜上悶悶地說了聲,「對不起。」
「不用。」商遇城不冷不熱道,「這三個字我聽你說得都想吐,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
那些梁矜上不停說「對不起」的日子,正是她肆無忌憚傷害商遇城的日子。
他不想再提起,也是情有可原。
車子開回云水公館。
梁矜上一進門,偌大的空間又只剩他們兩個。
以前不覺得這三百多平的大平層空得有多嚇人,因為兩個人在再大的空間里,也總是膩歪在一起,不會覺得孤單。
「發什么呆?」
梁矜上忽然道:「商遇城,樂泉說想搬過來陪我住幾天。」
這個是她突然想出來的變通之法。
如果她搬出去商遇城絕對不會同意,那如果請樂泉過來陪自己住幾天呢?
樂泉今天提醒她了。
她和商遇城之間,瓜田李下的,就算關起門來什么都沒發生,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別人當然只會往狎昵的反向去想。
如果能多一個人,他們之間就沒那么曖昧了,外人也不會覺得他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
雖然沒有事先問過樂泉的意見,但梁矜上知道她肯定會答應自己。
至于住幾天,肯當然是住到她生完孩子,搬出去的時候。
商遇城沒有馬上回答她可以,還是不可以,而是問她,「你今天在她那里,都聊了什么?」
一回來就這么叛逆。
「什么都聊了一點。」
「嗯,比如?」
梁矜上抬眼,掃了他一眼,「你不會想聽的。」
商遇城在背后拽住她的手腕,「想。」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