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崔鴻海曾經所住的房間,女人指著說,“靠里的那間屋子就是。”
馬探長問道,“你們有多久沒有打掃這里了?”
“唉,已經好久了吧……從我們搬進這里到現在,大概有過三四次。”
“什么?!三四次?!你們平時都拿閣樓干什么?就這樣荒廢著嗎?”
“我們也是不得已啊。”男人突然不變聲色地打斷女人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么,我們看見‘他’了,這也就是我們為什么不來閣樓的原因。”
氣氛忽然一下子變得凝重了,在這片寂靜的黑暗中,我仿佛聽到了亡靈的呼喚。
“能否打開那扇門,讓我們進去看看。”
“奧,這個當然沒問題。”女人趁扭頭期間,暗暗地給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隨即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女人。然而,這一過程卻在馬探長漫不經心的表情之下,真實地儲存在了腦海。
伴著鐵銹摩擦時所產生的刺耳聲,那間黑屋子,就這樣,再度重見了光明。
馬探長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鋼筆,輕輕旋轉之后,瞬間變成了一個微型手電筒。他將光源擴散后,沖我擺了擺手,示意我跟進去。
手電照出的光圈,其直徑并不拘泥于鋼筆本身的直徑,大小是可調節的,目前的直徑足有1米,興許這樣的大小已經是極限了。并且,更厲害的是,它所照射出來的光的強度和普通手電筒的強度相比一點也不遜色。
“馬探長,你可真厲害,連這玩意兒都有。”我由衷地佩服他,贊不絕口。
“噓——”他表現得很謹慎,叫我不要說話,繼而躡手躡腳地在屋內尋找起來。
說實話,他要尋找的有利線索,我是真心不知道,我只是個打醬油的。如果,有誰硬要質疑他為何會帶一個打醬油的,我只能說,我是唯一能夠勝任此崗位的人。
他一邊細致入微地尋覓著,一邊端著下巴自言自語地說,“尸體的現場固定痕跡已經被清掃干凈了;窗戶依然是緊閉的;卡著相片的相框還在桌子上放著,雖然上面已經布滿了灰塵,但依稀還能分辨出不是他本人,這又是誰?書架上的書籍原封不動地擺放著,可那本《來自黃泉的殺人者》卻再也找不到了。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們再在這里耗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還是即刻前往天堂圣所調查才是明智之舉,嘿嘿。”我沖馬探長嬉笑道。
馬探長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時,女人說道,“我們在搬進這里時,當天就將整棟樓的上上下下全部整理過了,若是不慎毀掉了您要找的證據,就還請二位警探多多包涵,畢竟我們在這里已經住了十年之久了,況且,這里也已經是我們的房子了。”
這個女人說的沒錯,在房產證轉賣生效的當日,這棟房子在法律上就已經不是崔鴻海的了,他們有權整理這棟房子內的每一樣不要的東西。證據會被毀掉,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按照自己的心意,將室內重新裝扮。至于,他們說他們都看到了崔鴻海,關于這點我就不能理解了,崔鴻海明明早在他們搬來之前就已經死了。
他們是在說謊嗎?還是撞見鬼了?亦或是,崔鴻海真如所言復活了?!
馬探長用他手中的微型手電筒照了照我,又照了照那女人和那男人,問道,“天堂圣所在什么地方?”
那女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男人則搶先說道,“出門直走,過了黃泉路,就是天堂路了,天堂圣所就設在兩條路的交界處。當黑夜降臨,月亮變成血紅色,圣光普照大地之時,光源最亮的地方就是它的所在地,很容易找到的。”
“額……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這樣真的就能找到那個地方嗎?”
“紳士們,請原諒我直言不諱,你們稍微也應該了解一些有關‘啟示錄’那方面的知識吧。”
就這樣,在那個男人的一番揶揄與調侃之下,我和馬探長羞紅著臉離開了這棟十八年前的案發現場。
“那么,咱們的下一站是……?”
“下一站是‘天堂圣所’二手房售樓部。”馬探長堅定地回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