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警察,先生。”此刻,我的嘴巴猶如抽搐般已經無法說出流暢的話語了,“影兒她,她在窗外。”
警察們看我有些不對勁兒,臉上堆滿了大大的問號,并朝我緊靠的窗邊走了過來。而當他們也看到了這驚悚的一幕時,無一人不為之膽寒。
隨后,那兩名警察立刻就沖下了樓梯,一路朝后花園奔去。我也急急忙忙尾隨其后,心臟跟著狂跳不止。
站在屋內,先前是隔著一層玻璃,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而當我真正抵達現場之后,我才真切地意識到,那一幕是真實存在的。
她是被一根木棍貫穿了整個身體失血過多致死的,在那張慘白的臉上依稀可見當時掙扎的痛苦之情。由于木棍是倒立并嵌入地面的,所以她的身體也跟著頭朝地、腳朝天,散亂的頭發如拖把垂在地上,從這種凌亂的程度來看,就像是睡了一夜醒來后沒有打理造成的,亦或是她一夜未曾醒來過就已經被人給殺了。兩臂下垂后,由于尸僵的原因,扭曲的樣子看起來極其詭異。
其中一名警察用帶有白色手套的手摸了摸尸體,而后又低頭看了看表,端著下巴自言自語地像是在推算“死亡時間”。
他說,“人在死亡后的30分鐘--2小時內會呈現僵硬狀態;9--12小時內會全身韁植;之后的30小時內會持續僵硬著;接下來軟化;經過70小時之后恢復原狀。”
另一名警察若有所思地說,“這么一來,從尸體目前的扭曲狀態來看應該還處于韁植之中。當前時間為下午的3:00鐘,根據韁植時間推算,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凌晨3:00到6:00之間。”于是,他轉身問愣在一旁的我,“這段時間內,你倆都在干什么?”
被警察如此盤問,我倒挺尷尬的,哭笑不得地回應說,“從凌晨3:00到6:00的這段時間內,我和她還能干什么?當然是只有睡覺了。”
那名警察瞇起眼睛看著我,大腦仿佛在飛速地思考著什么。接著,他對我伸出了兩個手指頭,自信地說道,“只有兩種結論:第一,如果你的回答如實可信,那么她必定是被ta殺,而且兇手還是趁著你倆正睡得深沉的時候動手的;第二,假如你在說謊的話,那么她的死就必定和你有關!”
“我說的絕對可信!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當聽到我很有可能會是兇犯時,那一刻,我的大腦浮想聯翩,而且想到的全是監獄、黑暗、腐臭、毒刑、槍斃、死亡……
“信不信,這可由不得我一人做主,還得請您配合我們去警察局一趟。我只相信,如果您是清白的,我們定將秉公執法還您清白的。”而后,他對另外一名警察說,“通知警署其他人,務必趕赴現場,把這個地方封鎖起來。”
10分鐘之后,警局便來了人。他們拍下了多張影兒的或正面或側面的死亡照,并用警戒線將這個后花園給圍封了起來。
而我,則在陣陣的悲痛之中被警察帶回了警局,以便提取言詞中的漏洞。可惜的是,他們有所不知,我是個言辭謹慎的人。一般情況下,我在言談舉止方面是不會失誤的,除非只有一種可能--我患有嚴重的精神病。
在派出所內,警察問,“從凌晨3:00到6:00之間,你說你和她正在睡覺,能否具體描述一下你們睡覺時的姿勢、狀態,是半閉眼睛?還是緊閉雙眼?手放在了哪里?尤其是你的手。你的身周又擺放著什么東西?”
聽警察這么問,我發自內心的佩服,詢問嫌疑犯絕對堪稱專業,連細節都精確到了。但我又忍不住地想笑,警察這么問我,我該從何說起呢?
于是,我機智地回答說,“您在那個時候平時都是怎么睡覺的,我就是怎么睡覺的。無論是姿勢還是狀態,眼睛的開合、手放的位置以及身周擺放的物件,都和您保持高度一致。”
在我的這番戲謔與調侃之下,這名警察竟無動于衷,他仍舊面無表情地繼續問道,“您身邊究竟有多少個女人?”